第十八章 杀 人(1/2)
我本将心向虹月,奈何虹月要作死!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白顾瑾摇了摇头,不再犹豫。
刹那间,悬崖上突然涌起了茫茫大雾,暗黑色的浓雾一层又一层地将白顾瑾和温稽虹月紧紧地笼罩在了一起。
浓雾飞速地旋转,翻腾。任凭温稽虹月的二位护法怎样施展手段也破不开那浓雾壁障。
温稽虹月只觉得眼前一暗,身子彻底地软了下去,她使劲地调息掐诀,然却毫无反应,她这才慌了神。
张嘴就要呼救,恰好一大团黑乎乎的雾气一下子涌进了温稽虹月的喉咙里,顺着喉咙一下子钻进她的五脏六腑。
痛,无法言说的痛,像撕裂般狠狠地肆虐着温稽虹月的身体。
“弃肉身,绝生机,以己魂吞噬他魂,致其身死魂灭...”白顾瑾梦呓一般缓缓地将最后一句法诀念完。
那一瞬,白顾瑾的心里一片冰冷麻木,漆黑如玉的瞳孔仿佛飓风扩散,浓墨弥漫了整个眼眶。
她木然地伸出右手,手心里握着一柄由浓雾幻化的锋利小剑,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没有疼痛,也没有眷念,只有无边无际的寒冷和怨恨,一层又一层牢牢地将白顾瑾的意识吞没。
鲜血喷发,血色将浓雾侵染,又被漫无边际的浓雾染黑。
白顾瑾的身影向着悬崖下的万丈深渊狠狠地坠落......
这时,浓雾里传来了一阵阵悠远寂寥的歌声。
“一个骷髅,两个头颅,三个尸骸…
安息的亡人,葬不了落单的恋人…
你不来,不来…我便杀人…
杀一个女人,埋一个男人…
全是河中的痴人……”
浓雾里伸出了无数双雪白的手,雪白的骨头手上没有血肉,却牢牢地将白顾瑾的身体托在了半空,仿佛擎天柱一般的力量,温和又坚强。
一个又一个的骷髅头缓缓地从浓雾里冒了出来,孤零零的骷髅头上没有瞳孔。只有长大的嘴巴一唱一和地低低吟唱。
随着那些骷髅头虔诚又恭敬的吟唱,空气里有一丝丝血色的丝线自白顾瑾的心脏处飞快地冒出来,然后被那些骷髅头吸收。
那是白顾瑾的血脉生机!
然而,她就一动不动地躺在那些诡异雪白的双手上,黑如浓墨的瞳孔大张着,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时间仿佛很慢其实又很快,不过几息间。白顾瑾的心脏处就再没有血色丝线出现,她的心脏也彻底的停止了跳动。
浓雾里的吟唱停止了,骷髅头们仿佛也满足了,只是却没有消散,有黑亮的光自那些空洞的瞳孔里流泻出来,诡异又幽深。
白顾瑾只觉得自己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男人的背影,可却始终看不见那男人的面容。她的心脏很痛,痛得仿无法呼吸,随着那背影的消失,她的心也一起停止了跳动。
白顾瑾一惊,醒了过来。
目之所及是漫天的大雾,浓雾里有一张惊惶至极的脸,还有一个一动不动的身体。
她回过神来,那脸是温稽虹月,那没了呼吸的身体是自己。
她一怔,才明白过来,现在的她哪里还是原来的她?
只不过是一个虚幻的影子罢了,白顾瑾知道这就是她的魂魄。
只是很奇怪,白顾瑾的魂魄很是残缺,自脖子以下就空荡荡的,像那些断了头颅的骷髅头一样。
可是她自己没有擦觉。
此刻白顾瑾的神魂只是冷冷地打量着浓雾里徒劳挣扎的温稽虹月。
她的眼神不复以往的可爱,不带丝毫人气,仿佛换了一个人。
这时的温稽虹月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跋扈,只有无边的恐惧包裹着她。
她眼睁睁地目睹了白顾瑾身上发生的一切,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只是可惜了,孟丘哥哥......
可惜你的眼中从来没有过我......
一阵风吹过,鲜血乍现而逝,只是浓雾里多了一双雪白的骨头手,还有一个新鲜的骷髅头!
温稽家族的祠堂内,守祠堂的是一位年过六旬的矮瘦老者,原本着垂头打坐,突然祠堂内供奉的一道玉牌砰然碎裂。
守祠老者,瞬间面色大变,凌空一抓,玉牌碎片隐隐还能窥见隶写着“温稽虹月”四个字。
温稽家族嫡系血脉,天资过人的二小姐居然突然死亡魂灭了?!
一时间温稽家族风起云涌,怒气滔天,磨刀霍霍地缉拿真凶。而一向被温稽虹月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白顾瑾,一下子成为了温稽家族的首要怀疑对象。
温稽虹月的父亲,温稽家族的现任族长,温稽阳,二长老温稽宏,还有外出历练刚回来的温稽大小姐温稽凰月率领着一众高手护卫,气势汹汹地朝着白宗赶来。
...
雾散了,霞光照耀在无涯山脉上,朦胧而梦幻,空荡荡的悬崖上没有了白顾瑾狼狈的身影,也没有那个舞着长鞭,身材玲珑,个性嚣张的绿意少女,温稽虹月。
左右护法,对视一眼,心神大震,自道大事不妙,立马撕开唯一的保命灵符,当即逃之夭夭。
玉箫凌空而来,一道绛红色的身影自上面踏步而下,孟丘小白雪松般俊朗的眉眼在霞光下折射着清冷的幽光。
他伸出指节分明,修长如玉的左手,在悬崖上轻拂而过。
再凝神一看,孟丘小白的左手中指间,赫然有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他默默地打量了一眼,右手在空中打了个转,挽出一道重影叠叠的法诀手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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