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那一年(1/2)

一个充满了异地风情的小酒屋里。两个男人推门而入，跟随着热情的服务员，来到一个包间里。

枕凉用一口流利的英文点了很多东西。看着窗外的景色，莫名的陷入了沉思。

辛明浩坐在枕凉对面，一双眼睛明显有些不安。今天在新娘等候室外，自己说的话恐怕都被少爷听到了。临时退场，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气氛莫名的冷了起来。……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这是你们点的东西。”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女用一口不流利的中文打着招呼，两只手忙碌的往桌子上端，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

枕凉抬起头，看向女孩，对她绽放一抹温柔的笑容。“你会说中文。”

少女有些羞涩。脸颊瞬间被这个温柔的笑容迷住了，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是的客人，我的母亲是中国人，我的父亲是美国人。请您慢用。”说完害羞的退了出去。

辛明浩对少女脸红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端起酒壶，为少爷倒酒，迟疑了一下，又为自己倒满，举起酒杯，想要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比较好。

倒是枕凉，端着酒杯不温不火的看着辛明浩，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人。轻声询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说的？”

辛明浩眉头皱起，心里发堵。“庆祝我们的大小姐新婚快乐，敬少爷一杯。”

枕凉轻挑眉头，爽快的干掉了这杯酒。拿起酒壶，为明浩也道了一杯酒，念念有词。“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好好地喝一顿酒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从你不做我姐夫那天开始，还是从我的腿瘫痪了开始呢？”

“少爷……”辛明浩复杂的看着枕凉，“我……”想要解释，可是还是不知道怎么说。

枕凉淡淡的笑着，可是即便是淡淡的笑着，也有一种让人脸红的能力。“今天你和我姐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辛明浩眉头更深了。咬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少爷，其实我……”

枕凉直接打断了辛明浩要说的话。“我知道其实你是在用我做挡箭牌，想要挡住我姐。我也知道其实你是爱她的。”

辛明浩差异的看着枕凉，不自觉开口。“你都知道……”

枕凉好笑的看着辛明浩，轻声开口。“我当然知道了。我是谁？我们在一起多久了。说你是gay，说你喜欢我，我可不信。你啊，也就是用我做你的挡箭牌。”

辛明浩嘴角一抹苦笑。眸子有些黯然。“是啊，这都被少爷发现了。还好少爷没有误会，不然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了。”

枕凉独自干掉一杯酒，又倒了一杯酒。“你在我身边也很多年了，就算是还良心债也足够了。为什么今天不带我姐走呢。”

辛明浩端起酒杯，干掉。沉重的看着枕凉，皱起眉头。“我也想过带她走。可是我更放心不下你。这么多年了。你的身边始终没有一个可以照顾你的人。”

“原来是担心我啊。”枕凉忍不住调侃。“从小到大老头子都在担心我，后来我姐担心我，现在又是你担心我。我到底是多么的弱不禁风不懂事，让你们这么担心。”

“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辛明浩一下子急了。连忙开始解释。

“我知道。”枕凉轻挑眉毛，眼里一抹忧伤。“当年，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谁都不怪，我只怪我低估了老头子的实力。”

“少爷……”辛明浩看着枕凉这幅样子，心里愧疚不已。“如果当年不是枕温和老头子告密你要逃跑的事情，你也不会被抓回来，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所以这一切都是怪我，当时明明我和枕温在一起，却没有出手制止。是我的错。”

“傻瓜，怎么能是你的错呢。”枕凉喝了一口酒，喉咙里辣辣的感觉。“当年老头子特别的不喜欢你。我姐只不过是和老头子做了一个交易，交易的内容就是出卖我，要他同意你们两个。我姐，她是真的很在乎你……”

辛明浩莫名的心痛起来，这份心痛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这么多年想必也在一直懊悔。毕竟是你的亲姐姐……”

“我知道。”枕凉静静的看着辛明浩，叹出一口气来。“你这个人就是太实在了。我姐做错事，你却来偿还。刚刚你们明明有机会可以走的。可是还是没走。你太傻。”

辛明浩难得的笑了。“我爱她，所以我愿意为她偿还，我不带她走，也是因为我爱她。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可是她已经是贵族中的标志性人物。身份差距太悬殊，我带走她，只会让她背弃枕家，我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说完干掉一杯酒继续说道。“倒是你，这么多年了。对你示好的女生很多。为什么你就是不接受呢。”

“我啊。”枕凉也干掉一杯酒，嘴角一抹苦笑。“我呢，主要是不想再害人了。当年因为我，凉儿出车祸死掉了。而我失去了我的双腿。我还怎么敢再去喜欢别人，又或者我还怎么可以去喜欢别人？”

辛明浩心疼的看着枕凉。“所以你真的很爱凉儿是吗？”

“不，我并不是多爱他。”枕凉眼里闪过一抹痛苦。“当年的我不想做家里利益的联姻工具，所以凉儿只是我花钱雇来的人。雇来反抗老头子的人。但是很遗憾，下场并不怎么好。不过我们一开始就是因为金钱，所以她走以后，我每个月都会定期的给他们家钱，这也算是弥补我心里的愧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