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谗言(1/2)
福州、厦门两地经过一个月时间的动乱之后,终于恢复了平静。
一个月时间,基本上将朝廷留在两地的暗子全给拔了,这一战,福州水师和福州卫的人功不可没。
福州这一块基本上成了铁桶,但麻烦并没有就这样结束。
回到京城的李广很不甘心的在皇帝面前说了张儒一大箩筐的坏话,什么有谋逆之嫌之类的话简直就是小儿科。最为可恨的是,这个小人竟然在朱佑樘面前说张儒口称已逝纪妃为娼妇。
朱佑樘对父亲可能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对自己的母亲却是有极深的情感,在登基之后,这位皇帝甚至派人前往广西寻找过自己的母系族人。
听到李广的话之后,朱佑樘勃然大怒:“欺人太甚,朕要活剐了他!”
可能是太生气了的缘故,朱佑樘说着说着整个人就朝后面倒去。
一直都在皇帝身边伺候的汪直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皇帝,然后坐在不远处的老李头才慢条斯理的站起来。
“老夫早就说过,你不能再动怒,你一定要自寻死路,何必要拉上我这个老头子。”老李头一边走一边说。
到了朱佑樘身边,从衣袖里拿出两根银针,二话没说就扎在了朱佑樘的脸上和脖子上。
无视汪直的怒目而视,无视李广的佯装愤怒,老李头直接在皇帝的脸上拍了两下。
说来也奇怪,本来面色通红的朱佑樘被扎了两根银针之后浑身动弹不了,然而挨了两巴掌之后,竟然能开口说话了。
“多谢神医出手相救。”朱佑樘脸色煞白,在汪直的搀扶下勉强站起来后一屁股跌坐在羊绒椅上。
老李头并不领情,冷冰冰的道:“陛下的谢意草民可不敢领受,天知道什么时候陛下就会看老夫这个救命恩人不顺眼,在背后来一刀子。”
“老李头,你够了。”担心皇帝再次气急攻心的汪直怒斥道。
李广也自作主张站起来指着老李头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老杀才是不是活腻歪了,杂家这暴脾气。”
“跪下。”汪直暴喝道。
他看不惯李广小人得志的模样,以前覃吉在的时候虽然跟他多有冲突,表面上却是一团和气。而且覃吉此人也不善于藏头露尾,他有什么东西都表现在脸上。
这李广完全不同,得到了朱佑樘信任之后尾巴都快翘天上去了,平日看汪直这个司礼监掌印太监完全是用鼻孔。这还不算,有时候跟汪直碰面的时候,他也是十分倨傲,非得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完全不知道给汪直让路。
作为司礼监第一人,又是掌着东厂的都督,汪直哪能受这种蔑视。是以汪直对李广可谓恨之入骨,碍于皇帝宠信,他没法对李广动手,不然李广早就消失在禁宫之内了。
朱佑樘缓缓道:“扶朕起来。”
汪直赶忙将皇帝扶起来,温声道:“陛下,您身体可还有不适?”
老李头傲然道:“放心吧,你的陛下死不了。不过他要是继续这么下去,老夫也不知道下回能不能救他了。”
朱佑樘没有生气,依然十分有礼的对老李头拱了拱手:“多谢神医出手相救。”
老李头给了朱佑樘一个后脑勺,压根就不想理会这个皇帝。
朱佑樘对地上李广道:“李广,你先下去吧!”
李广如释重负,站起来看了汪直一眼之后马上就连滚带爬的出了东暖阁。
老李头跟着李广的脚步走出东暖阁,自始至终不曾跟朱佑樘打哪怕一个招呼。
朱佑樘摇头苦笑,气息低迷:“这神医的性子,还真是古怪。”
汪直忍不住道:“陛下,莫动怒,您的身体...”
朱佑樘摆了摆手:“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汪直,朕问你一句,朕能信任你吗?”
汪直一愣,马上道:“能!”
朱佑樘叹了口气道:“你一定觉得奇怪,为何李广很明显的谎话朕却勃然大怒。”
不等汪直说话,他又道:“其实朕何尝不知李广狗胆包天,竟然连骂朕母妃为娼妇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出口。朕生气一方面是痛恨李广胆大包天,另一方面则是恨朕那位奶哥哥竟然如此逼迫朕。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不知道分寸的人,估计朕为何要如此逼他,现在他已经十分清楚。
朕本来打算等一段时间再动手,可偏偏朕这位奶哥哥不给朕机会。难道一定要弄到兵戎相见的地步,我们两个才能真正坐下来谈?
朕要的不多,只要他在朕对他动手之前听到他一句我不会谋反,朕就会立刻停止一切手段。
可是为什么他就是不肯低头呢?朕不是别人,朕是他的兄弟啊!”
汪直忍不住在心里道:这帝王之家,哪里来的兄弟。莫说张文轩跟陛下没有血缘关系,就是有血缘关系,为了这江山,只怕也得兄弟相残。
不过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毕竟他只是一个太监,还是一个曾经被放逐过的太监。
“让李广送点丹药过来吧!”朱佑樘失去了谈性,突然道。
汪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丹药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做了自己的分内之事就行。”朱佑樘十分烦躁的挥手,示意汪直出去。
从一脸愤怒的李广手中拿到两颗丹药之后,汪直被老李头给拦住了,再次出现在朱佑樘面前的时候,盘子里的赤红色丹药变成了草绿色,还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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