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九章 报复(1/2)
韫仪一怔,旋即笑了起来,待得笑过后,她感慨道:“这个世上,真小人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伪君子。”
这一场本该铺尽十里红铺的婚事,因为崔济杀害郑阳之事,戛然而止,洛阳城的百姓在茶余饭后又多了一件可以议论的事情。
不论最初的谣言是不是崔济传出去的,两次大婚皆未能嫁出去,对于韫仪的影响确实很大,哪怕后来那些百姓知道了郑阳是崔济蓄意杀害,并非韫仪所克,依旧不能抵消愈传愈烈的谣言;皆说这位公主是红颜祸水,定一门亲事就毁一户人家,谁若娶了她,必然会鸡犬不宁。
虽然韫仪幽居深宫之中,但这些话不断通过新安公主等人的嘴传到她耳中,这些所谓的姐妹,一边假意关心,一边冷嘲热讽,韫仪嫁不出去,对她们而言,比什么事情都要高兴。
在随后的两个月里,杜如晦接连两次出事,一回是行车途中,负责拉车的马突然发狂,在集市上狂街,撞到了好几个人,幸好杜如晦当机立断,强行来到马背上,对着马头连连重击,当场将其击毙,方才没有闯出大祸来,杜如晦亦只有受了一些擦伤,不过车夫就没那么好运了,一个不小心被甩到地上,断了一条腿。
后来一次是他与裴虔诚去打猎,遇到一群黑衣人袭击,在裴虔诚几个护卫的拼死抵抵挡下,他们方才逃了出来,价格是各自中了一枝袖箭,幸好都不是致命伤。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些刺客必是崔家所派,他们恨杜如晦毁了崔济,所以一直想要娶杜如晦性命,无奈崔家家大势大,莫说是杜如晦,就连裴虔通也不敢与之抗衡,只勒令裴虔诚好生待在家中,尽量不要外出,更不要再与杜如晦往来,以免受其牵连。
对于他这个决定,裴虔诚自是不答应,既为兄弟,就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岂可在兄弟有难之时避而不见,无奈裴虔通命人寸步不离地看着他,令他寸步难行,只能派人传信让杜如晦一切小心。
在那件事后,崔家开始变本加厉,不止是他,连他家人也频频遇险,不过皆不是什么致命的危险,顶多只是受些惊吓与轻伤。
杜如晦明白,并非崔家布置不力,取不了他们的性命,而是在故意恐吓,崔家要他们在临死之前受尽惊吓,等到他们心理崩溃之时,再杀之;就像猫捉耗子。
每一次动手,崔家都不会留下证据,所以杜如晦虽然心里清楚,却拿他们没有办法,只能暗自恼恨。
为了这件事,杜母不知怪责过他多少次了,斥他枉计了那么多年书,居然为了一个死人得罪偌大的崔家,这下子好了,整个杜家都要为一个死人赔罪。
杜氏夫妇也曾去过崔家,想要代杜如晦赔礼道歉,恳请崔家高抬贵手,无奈崔家根本不见他们,连门也没有让进,只能无功而返。
不过崔家的日子算不得太好过,弑子之仇,郑家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更何况罪魁祸首崔济还活着,崔家在各地的生意皆受到了郑家的冲击,当然,最要紧的还是采石场,不过因为崔家防范严密,郑家一直未能得手。
在洛阳城暗流涌动之时,河东都护府张灯结彩,一派喜庆之意,因为今天是李家二公子李世民与长孙小姐成亲的大喜日子。
河东、山西一带的大小官员,皆齐来恭贺,门房不时捧着名刺吆喝某某大人到,某某将军到,他一喝,立刻就有两名下人过来,一名接礼,另一名则负责将其迎入厅堂。
在门房笑得脸都快僵了的时候,一名少年捧着一个锦盒过来张望了一番,道:“这里就是都护府吗?”
“当然。”门房打量了他一眼,道:“你是哪位大人的随从?”
少年连忙摇头道:“我是自己来的。”说着,他又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今日成亲的是不是二公子李世民?”
“正是。”门房皱眉道:“你究竟是谁,问这些做什么?”
少年递过手里的锦盒,道:“我是负责送信的,有人让我将这个交给二公子,说是恭贺他与长孙小姐新婚大喜。”
“送信的人叫什么名字?”门房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他递来的锦盒,待得看清里面装盛的东西后,露出一抹惊讶之色,他虽然只有一个门房,但李府非同寻常人家,这一年多来,他也见了不少好东西,一看这锦盒中的玉佩便知名贵非常,触手滑腻如脂,若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上等的羊脂白玉,这样一对玉佩,少说也得数百贯钱。
少年摇头道:“我不知道,只知是洛阳人,指名要亲手交给二公子。”
门房想了一会儿,将锦盒交给他,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请二公子出来。”
过了一会儿,已是穿上新郎倌衣裳的李世民随门房走了出来,在看到那对玉佩时,他也露出惊讶之色,“是谁让你送来的?”
门房代答道:“他说那人是洛阳人,但没说名字,只指名要送给二公子。”
“洛阳……”李世民回想了一下,他在洛阳也就与夏候叔叔熟一些,但夏候叔叔已经调任河东抚慰副使,且刚刚已经来了,玉佩不可能是他送的,“将玉佩给你的人,是男是女?”
“是一位脸圆圆的姑娘,长得挺好看得。”少年嘿嘿一笑,道:“她出手很大方,足足给了三十匹布。”说着,他又道:“姑娘说了,玉佩是一位故人赠给二公子与长孙小姐的大喜之礼,请二公子务必收下。”
“一位故人……”李世民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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