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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卿笑道:“若是前辈三百年后重新出山,倒也不知北玄那天丹修士们,会是怎样一副表情?”赵懿不置可否,两人顺着来时的洞穴向着洞穴上方走去,赵懿目光望着洞口,怔怔出神,良久之后,方才淡然吐言道:“兴许三百年后的天下,会更加精彩吧。”
楚天卿愣了愣,只觉得赵懿的话中,除去了对这三百年的感慨,更多的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穿过狭长的洞穴通道后,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两人便重新回到了最初的那处石洞当中,赵懿望着近在咫尺的石穴的洞口,面无表情,只是脚步踏着地面,朝着洞口走去。
就在距离洞口不足三尺之处,一道无形的力量,便是陡然出现在了洞口,赫然就是将赵懿困在洞中三百年的那道封印结界。
赵懿伸手贴在那道薄如蝉翼的结界上,当即便是在结界上激荡起一阵涟漪,一股狂风骤然迎面朝着赵懿袭来,但与十日之前不同,此时的赵懿身形并未挪动半步,而那股席卷而来的狂风,也仅是维持了一瞬,便尽数退散而去。
只见赵懿掌心霞光异彩,一股磅礴无匹的灵气汹涌而出,灌注进了那道无形的封印结界当中,之间那结界屏障之上,激荡起一阵涟漪,好似锅中煮沸了的水,失去了原本的平静。
紧接着,随着那一丝丝一缕缕磅礴灵气的灌输,那道屏障上浮现出的涟漪,便在刹那之间停止了下来,随后整道屏障便如同一层一捅即破的窗纸般,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随即迅速分崩离析,化为乌有。
抬眼望去,龙池峡谷间雾气弥漫,一眼望不见他物,但却令得楚天卿心中一宽,心中释然至于,楚天卿倒也有几分惊异。
天丹与墟丹的差距,果真有如云壤之分,先前墟丹三品的赵懿,纵然是全力一击,也难以撼动这道封印一丝一毫,可眼下赵懿跻身于天丹境界之后,仅是翻手覆掌,便将这道封印直接化解而去。
“此地结界既然已破,龙池山脉中设下的七七四十九重锁仙大阵,也便失了阵眼,不攻自破,你也便走吧。”赵懿站在洞口,负手而立,佝偻的身躯稍稍一挺,脊背挺得笔直如剑。
赵懿眼中,无意之间流露出一股复杂神色,有落寞,有茫然,而更多的,则是一抹决然神色。
楚天卿再看向这个苍老的背影时,只觉得这个佝偻身影中透露出一股让他难以言述的感觉,那种感觉好似是一股傲然,是如剑一般的铮铮傲骨。
楚天卿听了赵懿的话后,不由一愣:“那前辈还不打算离去?”
赵懿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自然是要离开此处,只不过在赶赴北玄之前,还打算去一个地方,看一眼三百年未曾见过的风景。”
楚天卿听得云里雾里,不知赵懿所云。赵懿仰首望了一眼天际,洒然一笑,他抬手一扬,龙池峡谷当中便是骤然刮起一阵风,只见得石洞之外,龙池峡谷中的雾气,便是被这阵狂风吹散一空。
遥遥天穹之上,一道青光若隐若现,若是定神看去,只见是一柄三尺青锋,划破天际,出现在了云端之上,在赵懿挥手之间,那柄长锋便恍有灵性,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便朝着龙池山脉掠来。
长剑稳稳落在了赵懿手中,赵懿独臂握着那柄三尺长短的青锋,好似是就别多年的旧友重逢,眼中神色复杂,他笑着看向楚天卿,道:“老夫既然离去,最后便再送你一份大礼。”
楚天卿眉头一挑,当即朝着赵懿走去几步,赵懿执剑,以剑尖轻点在了楚天卿眉心那道印记之上,未见有何等惊天变化,但楚天卿却觉得精神在剑尖触及眉心的一瞬,为之一振。
赵懿一脸神秘莫测地道:“老夫教你这一剑,能悟到几分,全凭你自己的造化吧。”
说着,赵懿将长锋丢入空中,御剑离去,一阵朗朗笑声,传遍龙池山脉。
“百年一梦恍隔世,春秋甲子莫等闲,江湖几载恩与怨,今朝一剑终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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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云,青玉山,彤云峰。
青玉山乃是蜀云七座仙山之一,占据七峰,除了有天上宫阙美称的主峰青玉峰以外,这座彤云峰,在其余六座山峰中,最为惹眼。
此峰面处青玉山以南,满山枫林似火,四季落红,好似一抹飘摇天穹的彤云,屹立于群山之间,美不胜收,一派壮丽景象。
六百年前更有诗圣李清白,携酒负剑登彤云,据说这位fēng_liú诗圣登临山巅之时,见美人弹琴于彤云山巅,便驻足而望,倾耳听之,心神驰往,七日不愿下山。
这七日之余,更是在山上饮酒千杯,只听那仙人女子素手弹琴,借着醉意写下一首《彤云赋》,谣传至今。
《彤云赋》中有云:
杯酒千秋,青史悠悠,酒入情肠,笑见春南枝;
万里云梦,百尺彤云,枫色满庭,醉望美人琴。
这一首彤云赋,谣传数百年,惹来后世人不少谈笑言语。
诗中春南枝,所指之物,正是江南道上特有的赤豆,赤豆生南国,春来发枝秋凋撇,自古便被誉为相思之物,而这相思豆被诗圣放入了诗中,细细咀嚼,可就有了几分君子怀情的意味了。
孰能料到这位六百年前fēng_liú绝冠的诗圣,也有心中怀情之时,凭醉写下的这一曲彤云赋,一改诗圣浩气磅礴的豪情诗意,反倒是平添了几分温软情意。
彤云峰虽不比青玉峰的仙阙玉阁,水榭兰亭,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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