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蜀云大会(1/3)
惊蛰至,春雷始鸣,蛰虫惊醒,蜀道三千里景色旖旎,千树粉桃覆白梨,春意盎然。
初晨不见雾,日出已是五更天。
蜀云山河三千里,朝阳初升,四十九座山峰之上,有钟声洪鸣响起,从龙首峰至天柱峰,渐次而起,周而复始,洪鸣不休。
钟声笼罩着蜀云千里山河,当真是好一派雄奇壮景!
百丈之宽的灵武台上,再不见嘈杂议论之声,众弟子身形跃动,纷纷散出场外,入席而立,青石巨台之上,空无一人。
楚天卿抬头远眺,只见那天际之上有七道流光飞影闪掠而来,转眼间百丈距离缩为一尺,七道身影在千万道目光中已是到了灵武台外一方高台之上。
众弟子皆是上前一步,对着高台之上的七人抱拳作揖,恭声道:“恭迎诸位天尊!”
那仙风道貌盎然天成的七人不曾言语,怀中抱剑的天竹阁阁主李秋悦转头望向天道峰,神色淡然道:“掌门师伯下天道峰了。”
其余六位阁主闻言,表情皆有所变化,却不曾言语,唯有那灰袍唐奕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李秋悦贝齿轻轻咬了咬嘴唇,羊脂凝玉般的纤细小手稍稍用力,握了握怀中那柄三尺青锋,问道:“是福是祸?”
唐奕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是命。”
秦姓襦裙女子说道:“莫师兄有意问道北玄,若能重回蜀云,蜀云繁盛将重回三百年前,反之蜀云则....罢了,掌门既然下了天道峰,自然有所把握,权当我不曾说过吧。”
众人不语。
三百年前,上任蜀云掌门赵懿天道峰顶入天丹境界,挥袖驱散蜀云三千里飞雪,片刻间蜀云腊月变暖春。他只是放声大笑,便御剑北行,问仙道于北玄诸宗,不得甚解,御剑返宗时,心境大损,走火入魔,一路东行九千里,摧山拔岳,无论仙妖凡人,见之即杀,一路行来,斩杀纯元七人,墟丹三人,天丹一人,更在举手投足间抹杀十万凡人,生灵涂炭。
赵懿途经四玄九州,却无一名天丹修士敢拦其去路,竟是让得这名走火入魔的人屠将大半个江湖杀了个通透!
九州仙盟震怒,调遣玄阳修士百人,纯元修士十人,天丹修士三人,齐力讨-伐赵懿,追杀九万里,这才逼得赵懿自行兵解,而蜀云仙门也是因此蒙受重大损失!
在仙盟当中地位一落千丈,再加上损失了一名天丹修士,蜀云门内光景江河日下。
好在当年蜀云繁盛,门中弟子不乏修为极高之辈,这才缓缓稳住局势,重振旗鼓,但蜀云门主北行兵解之后,门内三百年却不见一名天丹修士,根基大损,纵然有千年底蕴支撑,也再不复当年辉煌!
既有上任掌门赵懿珠玉在前,这一次掌门百年一下天道峰,直赴北玄问道而去,只怕重蹈覆辙。
那髯须大汉冉屏闻言,却是握了握拳,面含愠色,怒声道:“若是掌门师兄此行北玄有所不测,我冉屏就算舍了这条命不要,也要将北玄那帮直娘贼杀了个通透!”
他身旁,那名白衣儒士,眉头却是一皱,呵斥道:“莽夫!”
髯须大汉冉屏瞥了白衣儒士一眼,冷哼一声:“蓟子轩你懂个屁,我冉屏是莽夫,是粗人又如何,三百年前那帮宵小之辈逼得赵懿师伯兵解而亡,我蜀云已是忍气吞声,若是再敢伤了掌门师兄,就算你们能忍,但我不能忍!定要叫他们新仇旧恨一起偿还!没错,我冉屏就是个粗鄙莽夫,活了两百年什么书都看过,就是没看过几本圣贤书,读过几篇道德文章,最是不喜你们那些文邹邹的穷酸大道理!”
髯须大汉满脸愠怒,哪还顾得什么仙人姿态,当即啐了口唾沫,袖袍一挥便是化作一道流影向着荒云阁飞掠而去。
白衣儒士蓟子轩见状,险些没气得七窍生烟,说道:“诸位阁主,蜀云大会且由你们主持,不能让这鲁莽匹夫做出些蠢事来,我且追去!”
说罢,那白衣儒士便是迅速脚掌踏地,若白虹惊起,以追星赶月之势直追冉屏。
灵武台上的众弟子见高台上偶有变故,两位阁主离场后难免有些躁动,不由得传来阵阵窃窃私语声。
那秦姓女子欲言又止,倒是那一直抱剑的李秋悦神情淡漠,转身对着索云峰阁主唐奕说道:“唐阁主,是该开始蜀云大会了。”
唐奕看了看那面无表情的李秋悦,心中也免一叹,这妮子的心性可当真是薄凉的很呐!
纵然阅历如他,也不由得有些佩服,但若论修真,李秋悦这般心性便是最好。
天道无情,仙途无义,人修仙论道,最是无情非自扰!
也难怪这妮子小小年纪就能在仙路上走到这一步。
唐奕踏出几步,负手而立,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俯视灵武台,沉声道:“场内何人喧哗?”
听闻仙师发言,片刻间场内再无一丝嘈杂之声,落针可闻。
倒是楚天卿神态自若,望了望那高台之上的唐奕,心中生出了几分疑惑,往年蜀云大会之时七阁阁主向来齐聚,纵然有缺席之时,但也不曾听闻今日这般来而又去之事。
估摸着那些个仙师高人之间,又是出了些个幺蛾子。
他想归想,终究只是想想罢了,脸上则依旧是面无表情,目光扫着高台之上,最后落到了那一身青衣青衫,怀抱三尺青锋的年轻女子,这才令得他目光稍稍停顿了一下。
感情这两年来不曾去理会门中大小事,这何时又是多了这么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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