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农家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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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四周苍茫难辨。
傍晚的风加大了些,调皮的风儿钻过窗隙,珠帘,吹得桌上的烛火忽明忽暗、摇曳不定,投在墙上的影子忽而长,忽而短,瞬间变幻着不同的影像。
张雨霞看得呆了,纳闷道,以前日日夜里秉着夜烛,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么有趣的事情呢。又是细思量许久,才想着或许是心境的缘故吧。安心祥和的环境里,看到的自然是相映成趣。
不知是谁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两人相视而笑。
“回去吧,皇上,太晚了。”张雨霞心中冉起丝丝歉意。
“朕岂能忍心让你饿着肚子回去,朕已经命人准备了晚膳。”皇帝体贴地笑,眸子在烛火的辉映下,炽炽发亮,像是隔了夜的璀璨。
“太晚了,皇上在外逗留久了,总归是不合适。”张雨霞一边拨弄着皇帝的衣带,一边迟疑道。
“朕就像与你一起静静地吃顿饭,难道霞儿就忍心拂了朕的好心情么”皇上凝视与她,眸中情深款款。
张雨霞嗤嗤笑了,“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皇上此举像极了我家的五妹的赖皮。”
“大不敬。你竟敢把朕比作小女子。你且说来听听,说的不好,看朕怎么罚你,说得好了,有赏。”皇帝佯装生气,沉下脸来唬道。
经过半日的熟稔,张雨霞早已看出皇上此举,不过是在掩耳目,找乐子,她嘻嘻笑道,“我家五妹依仗排行最小,在家里为所欲为,横行霸道,享尽家人的**。有次竟然相中了祖母新得来的字画,胡搅蛮缠磨了去,挂在自己屋里。我们知晓后好奇地凑去她的房里,只见我们那刁蛮的五妹杵在字画前,一本正经念到,‘花间一瓢酒,堵酌去相亲……月饼不能吃,醉徒随蛾走。’”张雨霞不及说完,已经是笑得前仰后合,不亦乐乎。
“……”皇帝差点喷了茶。好一会儿才问,“那你五妹这首诗出自何处?”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原来是诗仙李白的‘月下独酌’,竟然也被你那五妹曲解成这番,幸亏诗仙不知,否则后果难料。”皇帝哑然失笑。
皇帝望着眉目间盈盈笑意的张雨霞,恍如梦一般。在别人眼里,他是九五至尊的皇帝,是不怒而威的天子,入耳的都是天下的动态大事。今天乍一听来这无关紧要的琐事,竟也别有一番生动的乐趣在里面。皇帝微不可察地一叹,年轻时,雄心壮志,一心争霸,当功成名就,披了龙袍,坐了皇位,又是如何?食无味,寝不安,患得患失。天长地久,地久天长,那张冷酷的面具似是入了骨血,再也揭不掉。
皇帝挣扎近半世,如今徒呼无奈悲凉,神色黯淡下来。这世背负得太多,实无乐趣可言,但求下世脱胎换骨,宁愿是布衣百姓,身边有相的人偎依既是幸福。
人生,几世轮回,兜兜转转,酸甜苦辣咸,一一尝过方知人间哪条是正途。
张雨霞见皇帝只愣怔看着自己发呆,似是灵魂出窍。她轻唤道,“皇上,皇上……”
皇帝忙敛定心神,笑道,“朕今日方知开怀大笑竟然如此轻松畅快,霞儿改赏。”
“皇上赏霞儿什么?”张雨霞借势上坡,穷追不舍。
皇帝眯起双眼,薄唇微抿,脸上现出如狐狸般的狡猾。“鬼丫头,让朕猜猜你的小心思。”
皇帝略思讨了会儿道,“看霞儿清妆淡抹,定不是过分喜好妆囡之俗女子;又看霞儿谈吐淡定文雅,也不是趋炎附势之小人。朕左看右看,却觉得霞儿吞吐支吾,似是心事满腹的样子,虽然朕不晓得到底是何事让霞儿忧心如焚,但朕希望能做霞儿的知心人,可为美人儿排忧解难。可否?”
皇帝一双眸子精光大盛,炯炯望定张雨霞。张雨霞感动不已,可否?轻轻短短两个字,却如有千斤重,自己的忧虑惧怕皆在这两个字里面,皇帝生就了一颗怎样细腻的心,竟生生地将她看透。
她的眼角湿润了,长睫毛忽闪着,似是要把不争气的泪水逼回去。
她笑着哽咽撒娇掩饰她的懦弱,“皇上骗人,这哪算赏赐?太虚,霞儿要实实在在的赏。”
皇帝的心一点一点地化了,哪里还有气力去辩驳,他吮去她面颊的泪珠,哄道,“霞儿想要什么尽管说,朕必定应允。”
“皇上一言九鼎,不许反悔。等日后霞儿想清楚了,再回皇上。可否?”张雨霞仰起下颚,一脸认真状。
“不反悔。霞儿就是要了朕,朕都给的起。”皇帝肃容正色,貌似更认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甜蜜的话儿飘出窗外,融于无边的夜色中,在这方净土显得尤为静谧、颉永。
餐点一一上了桌,苞米饼子、苞米粥,几碟小咸菜,外加几样青菜。平常人家的家常饭菜,袅袅冉起的氤氲白气儿,夹杂着徐徐清香,大大勾起了食欲,早已饿得饥肠咕噜的两人迫不及待地拾起玉竹筷。
“粗茶淡饭竟也这般香甜,朕小的时候,家里穷,日日咸菜就着苞米稀饭。那个时候穷怕了,饿怕了,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吃上鱼肉。如今可是山珍海味,玉盘珍馐,却是吃得淡若无味,远不及这粗茶淡饭实在好吃。”皇帝满嘴生花,赞不绝口,又似是关子般眨眨眼道,“这厨子是朕从乡下老家找来的。”
张雨霞终是听出了旁味儿,敢情这皇帝是早已设算好,早就想在这院子里另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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