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章离开(1/2)
盛老夫人哼了哼,毫不客气的给老公顶了回去:“做什么总该有个道理,分个是非,若是为了你们爷儿三好的事,就更要清楚明辩,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不仁不义的恶名,你们父子着想抢着顶,我老婆子还不乐意,盛家犹待传宗接代,延世子孙,可不能叫别人在背后点破了衣裳!”
盛南桥气得重重一跺脚,却好半时反不上话来,只背着双手到一边,呼吸粗浊得宛如在拉风箱。
盛老夫人恍同不见,又提高了嗓门:“沧儿--”
盛沧疾步趋前,面庞泛白,神态惶然,期期文艾的回应:“娘,孩儿在……”
盛老夫人吊着脸道:“为娘还在等你回话呢,怎么不回答”。
盛沧暗里咬咬牙,被逼不过,只有硬着头皮道:“是,娘,那吴小海说的,多半是实情……”
盛老夫人毫不放松,紧接着问:“那么,不是实情的又是哪些话?”
窒噎片歇,盛沧的白脸又透了赤,他仿佛在和自己挣扎:“娘,儿的意思是,吴小海所言,全是实情……”。
沉默了一下,盛老夫人才道:“这样说来,是人家并没有包藏祸心了?”
艰辛的吞了口唾沫,盛沧呐呐的道:“至少,表面上是没有,也不曾有此暗示……”
盛老夫人点点头道:“是咱们家的人拦着人家,不让人家走,也是咱们家的人,想找个借口把姓吴的处置在这里?”
盛沧唇角连连抽搐,低头死盯着自己的鞋尖,喉间更像梗塞着什么:“回娘的话,这不是儿子的主意。”
盛老夫人冷冷一笑道:“我知道是谁的主意,可恨你老子平时威风八面,翻云覆雨,偏生耳根子软,经不得几番撺掇,就天晕地暗摸不清东西南北了,也不寻思寻思,人家的点子对不对?未了是待送他上高台抑或下阴沟!”
真是大框框套着小框框,画中的画,明着数落盛南桥,暗里却指责辛回天,辛回天饱经世故,多历风霜,老嫂子的意思如何体味不出?
他的容颜不禁十分难看,却强自按捺着,闷不吭声。
盛南桥到底过意不去,帮着老友开腔道:“你也不必指桑骂槐,这件事怪不得回天不平,后生小辈,居然目中无人,胆大包天,明着上门叫阵,这还成个规矩么?痛加惩罚,严为处置,此例一开,将来人人皆可仗艺启端,个个全来要求比试,咱们还有安宁日子过么?杀一儆百,才是断绝后患的良策,回天是为了我盛家打算,不能错责于他!”
盛老夫人板着脸道:“不管回天是个什么心思,却也不该失了原则,混淆情理,老头子,我只问你一句,人家吴小海是不是代表天刀前来以礼求见,按仪讨教?”
盛南桥略为犹豫,相当勉强的承认了:“不错。”
盛老夫人又道:“你也答允人家的比试要求了?”
盛南桥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只有更勉强的颔首道:“我答允了。”
盛沧不知怎的,突然起了一股冲动,脱口接上来道:“娘,爹还说过吴小海是个知情达理的后生,说人家以礼求教,我们就该以礼待之,并且夸奖吴小海虚怀若谷,冲和自抑,不愧是天刀的衣钵传人;儿子在败了头一阵以后,爹还训勉儿子要以此自惕,低厉奋发,苦学不倦,将来才有功成名就的日子,打根本上说,爹对吴小海最初的印象应是很不错的……”
盛老夫人冷冷的道:“后来怎么就变了?”
盛沧鼓起勇气道:“怕是盛家连遭挫败,传扬出去有损爹的威誉……”
盛老夫人火辣的道:“便为了这点虚名之累,就打算杀人灭口?”
盛沧不敢再说,垂手退后两步:“娘亲明鉴。”
这时,盛南桥神情古怪的瞪视着自己的儿子,不是愤怒,不是怨恨,亦不是颜面受损后的那种羞恼,他怔怔的望着盛沧,眸心眼底,似乎有许多颖悟,许多感触,许多他以前不很了解而现在却豁然贯能的意念,于是,他深深长叹,盛沧冲着老父扑通跪下,以额碰地:“爹,爹,孩儿不是有意触犯你老人家,更不敢与爹背道而行,只是……只是孩儿有话存心,如梗在喉,不得不说,不得不据实而陈啊……”
一侧的盛浪破口大骂:“不孝的东西,爹算是白疼你几十年,你竟敢如此忤逆于爹,也不怕天打雷劈?真正吃里扒外,数典忘祖!”
忽然,盛南桥暴叱如雷:“浪儿住口!”
就在盛浪惊愕的时候,盛南桥大步向前,一把将盛沧扯起,面对面的正视儿子,盛沧愧赦的不敢抬头,盛南桥却扶着他的双肩,流露出少见的慈父情怀,有些伤感,又竟恁般的和蔼宽慰:“沧儿,不必难过,也不必自责,为父了解你,自小你就是这样,仁厚、明理,富正义感,但凡认为不平之事,你从不苟且徇私,默而以息,你总要说,总要求个曲直,爹知道你要分辩的只乃是非,不是要悖逆亲情;沧儿,今天你的做法没有错,或者时机不算拿捏得很好,你的本心本意却已经表露,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沧儿,但为父亦非狠毒,你娘说得对,虚名所累,要看得开它,谈何容易?爹的行径虽然略嫌自私,亦是为了盛家名声打算,想你多少体谅为父苦衷一二吧?”
盛沧双眼发红,语声哽咽:“爹,爹啊……”
盛老夫人吁了口气,大声道:“老头子,算你见机得快,心眼儿尚称活络,不曾硬朝牛角尖里钻,否则真要害死人啦,这档子事,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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