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破茧(1/2)
黑乌鸦铺天盖地冲击着金发男子,漫天黑羽淹没了一切,那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时身影都消失了,他被笼罩在无穷无尽的黑色羽毛中,生死不明。
黑乌鸦,北城区最古老的命徒组织,这群疯子在黑夜中能席卷一切,加上两位实力深不可测的鸟首在一旁虎视眈眈,怎么看夜罗兰家族诸人都是必死之局,可是周易心里却很清楚,没有人能够无畏惧死亡,黑乌鸦人数上占据了优势,但反观夜罗兰家族,虽然这些贵族只来了数十人,却没有任何一人选择此时露出畏惧之色,甚至看不出担心自己家主的表情,某种意义上来说,黑乌鸦的失败早已成定局。
“第一命门,夜罗兰之火。”
金发男子在黑夜下看不见容颜,可儒雅的语调却如一杯葡萄酒般醇厚,在皎洁月光下悄然流淌。
轰!
一阵浩荡剑锋从黑乌鸦人墙中传出,那仿佛是一轮太阳正在冉冉升起,刹那间天地都仿佛只剩下一片死寂,哀嚎,哭泣,一阵阵不甘的嘶吼声从金发男子四周传出,周易瞪大了眼睛,骇然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一剑覆灭了所有‘乌鸦’,那群黑色身影仿佛一堆冰冷积雪,遭遇了最炽热的熔岩,黑袍化为污水,他们的身躯在那位金发男子四周渐渐腐朽,如同一朵朵即将枯萎的花朵。
“为什么...”
一位鸟首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触目惊心的鲜血,染红了那张诡异小丑面具,他离中心战场较远,可是依然难逃死亡的命运,而收割了他生命的攻击,也仅仅是从乌鸦群中溢出来的一缕微弱剑芒而已,至于他另一位同伴,早已经被切成了半截,只剩下残肢碎肉,甚至连藏在他身上的加持之器,都没有来得及拿出来使用。
火光焚烧天穹,黑夜被照亮了。
这片土地上仿佛走出了一尊复活的古老神祇,金发男子浑身都缭绕着金色火焰,倒提花纹长剑,踩着一片片飘落在地黑色羽毛,从黑乌鸦尸体中漫步而出。
“命徒与命徒之间也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自身的血脉,修炼的异术,还有一颗求胜之心,哈哈,我倒是忘了,对于一个在北城区为了生死挣扎,而不知道享受为何物的垃圾来说,我的这番话未免太深奥了。”
金发男子走到了两位鸟首身边,一阵放肆狂笑,他长剑高举,湛蓝眼眸如寒风般冰冷,紧接着,那柄长剑便如同一阵烈风呼啸般劈下。
头颅翻滚,鲜血四溅,那位金发男子仍旧纤尘不染,他扫视着壁垒四周,宛如一位万物主宰,在他身后,一位老者迈步赶上,鄙夷的望了一眼那位黑乌鸦鸟首的尸体,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喃喃低语。
“夜罗兰之花永不凋零。”
金发男子收起长剑,冷笑不止。
“永不凋零?如果夜罗兰家族永远被你们这群老东西掌握在手中,这辈子也只能在南城区做着永不凋零浮夸梦想了,祖辈留下的繁文缛节,禁锢了你们的思想,只要能让家族在这个大陆上位于巅峰,哪怕是光着膀子来到任何肮脏污秽之地打滚,我也愿意承担这份粗俗罪恶。”
很难想象,如此高贵的金发男子会出言不逊,那位穿着黄金狮子长袍的老人忍俊不禁,微微一笑,神情卑谦的弯下腰,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到了他这个年龄段的老人,已经伴随着很多身处高位的大人物活了几十年,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弯腰沉默不语,也明了什么时候该提点一下自己的主人,莫要走了前人覆灭的老路。
周易躲在废墟之中,压低了身躯,他望着那位如妖魔般无情可怕的金发男子,深邃瞳孔中流露出一抹愤怒,但是那也仅仅只有愤怒而已,黑乌鸦在北城区臭名昭著,死亡或许正是一条救赎的方法。
“哦,对了,我刚才貌似还在无意之中救到了一位小家伙呢,北城区的人,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感恩吗?”
金发男子从纹饰着罗兰花瓣的白色西服中取出一根香烟,点燃了,一阵烟草香味在空气中蔓延,他根本没有来寻找周易,而是在默默等待着那个孩子自己出来。
“该怎么办。”
死亡触手可及,可周易却仿佛忘记了一切焦躁,他显得无比冷静,细细思索了一番,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了退路。
一位弹指间覆灭了将近三十位黑乌鸦命徒的狂人,想要捏死自己,实在太容易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金发男子是一位贵族。
作为腹黑与城府的代言词,单是凭他孤身一人以家主身份亲自来到北城区这一举动,周易足以相信这个男人已经完全抛弃了南城区贵族的通病,远远要比黑鹰领主还要难对付一万倍。
最可怕的不是不要命的的疯子,而是一位珍惜每次呼吸的智者,周易别无选择。
沐浴着微弱月光,一道略显瘦弱的身影在黑夜中渐渐走出,乌黑头发,墨色瞳孔,加上一身破烂衣衫,南城区来的这几位浑身蔓延着夜罗兰清香的贵族不禁皆皱起了眉头。
“这就是北城区的孩子,我的天,简直像一只野猴子。”
“注意礼貌与言辞,我的朋友,作为夜罗兰家族的仆人,我们需要像一朵鲜花般温和美丽,好吧...那些泥巴确实太恶心了,但长得还算俊俏,和刚才那几只小鸟相比,算不上很丑陋。”
一阵阵唾弃声响起,周易尽量装作胆战心惊的模样,步履蹒跚,可是每当看见金发男子那湛蓝色瞳孔之时,他都感觉自己被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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