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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妃的面色却有些沉重,她立在床前,垂首端详着安安略微变形的肘部,眉头深锁:“先生交代过要尽量避免让你受伤,无论如何,这件事我难辞其咎。”安安脸皮子一抖,暗道大姐你也太耿直了,什么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扛,分明是她自己扭伤了,关你ball事啊……
“这件事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哪儿来什么难辞其咎。”她觉得自己有点可怜,身为伤员还得负担起安抚群众的艰巨任务,忖了忖又道,“你怕封先生罚你?这个别担心,你把我手机拿来,我打过去亲自跟他解释。”
迪妃闻言摇头,“不用。”
“……嗯?”
“不用电话。”身着黑色紧身背心的漂亮美人微微勾唇,身子微动,朝窗前的位置走了几步,视线看着楼下道:“先生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田安安躺在床上呆若木鸡,话音出口,舌头打结:“他、他晚上不是要飞a城么?”之前封霄说过,是一趟远差,大概会去好几天。
“临时取消了。”迪妃回答。
安安闻言微怔,几分钟后,主卧的房门就被人从外头推了开。她以为来的人是封家的私人医生唐杨,然而眸子一抬,却看见一抹十分高大挺拔的黑色身影,熟悉,英挺,眉眼俊美而迫人。
大概是刚刚才忙完,封霄的眉宇间沾染着一丝淡淡的疲惫。黑色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他身上只着一件同色衬衣,纽扣领带一丝不苟,沉冷而威严。
几乎是在他进屋的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了那道沉静专注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关节处的疼痛似乎有短暂的停歇,她圆圆的大眼睛看着他,有些诧异又有些慌乱,像是做错了事被大人发现的小朋友。
封霄也在看她,对视了两秒钟后,冷厉的目光下移,看向她纤细白皙的手臂,手肘的位置关节微微扭曲。他的脸色沉了几分,将外套随手扔给身后的罗文,迈开长腿,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屋子里的气温骤然跌倒了零点,原先还有几分温馨的氛围荡然无存。
迪妃和菲利亚的脸色比之前更加沉重,微微垂首,恭敬地喊道,“先生。”
男人笔挺的身躯在床边站定,低眸审度着床上虚弱的女人,脸色沉冷得骇人。半晌之后,低沉平静的嗓音在偌大的空间里淡淡响起,他看向迪妃,“怎么回事?”
“……”安安无语。
受伤的是她,这位大爷问迪妃做什么?
封霄这个男人,喜怒从来不行于色,有时他愈平静,或许代表他愈生气。
她了解这一点,不由蹙眉,生怕他不由分说就对迪妃下手,于是连忙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边道:“今天下午训练的时候弄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和她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这个举动令封霄眉头蹙起,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俯身握住她的肩膀将人压回去,嗓音低沉,仍旧是命令的口吻:“躺好。”
训练时穿的是运动背心,她的肩膀和胳膊都大片大片暴露在空气中,男人修长的五指覆上去,竟然冻得她一个冷战。
可能担心碰到她的伤处,他的动作仍旧是轻柔的,可是指尖的温度却冰凉得前所未有。很冷,透着隆冬一般的寒意。
安安有些被唬住了,只能遵从他的话乖乖在床上躺好,不敢再乱动,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整个主卧里有片刻的死寂,未几,迪妃垂着眸子沉声开口,带着几分愧疚之意道:“先生,我不会逃避责任,关于田小姐手上的伤……”
“都滚出去。”清冷低沉,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
屋子里的几人相视一眼,很快便颔首,“是。”接着便纷纷转身,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主卧房门。
菲利亚走在最前面,她没有和身后的两个年轻人交谈,只是沉默地下楼去准备之后要用的热水等物。罗文长身立在门前,侧目扫了眼屋内,视线重又看向旁边神色平和的美丽女人,一面转身,一面压着嗓子说出了句像解释又像安慰的话:“封先生今天心情很不好。”
“发生了什么事?”
“纽约那边的消息……”罗文一贯吊儿郎当的容颜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点燃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吸了一口才继续道,“多拉夫人去世了,就在三小时前。虽然对先生来说,她从来不是合格的母亲,但是……”
但是如何,他没有继续说。
迪妃的眸子里瞬间兴起巨大的波澜,她别过头,快速地接纳并消化这个消息,半晌微微颔首,“主会善待她。”
其余人都走完了,由于还在等待医生,所以主卧的房门虚掩着,并没有合死。
整个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男人始终沉默,挺拔如画的身影立在窗前,一言不发地看着田安安。她被那双黑眸注视得有些心慌,也是这时,痛觉神经似乎变得格外敏感,关节错位的疼痛从手肘处肆意蔓延,直令她的脸色越来越白。
安安倒吸了一口凉气。
封霄蹙眉,蓦地俯下.身,拉过她略变形的手臂仔细查看,然后拨出了一个电话,语气冷漠至极:“唐杨先生,我的耐心最多还能坚持五分钟。”
挂断后,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锐利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仍旧不和她说话。她被看得越来越心虚,强忍着疼痛朝他挤出个讪笑,气息不稳道:“……对不起嘛,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会小心。”
沉冷的目光依次扫过她额头的细汗,苍白的脸色,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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