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铜板(1/2)

“又大又白的枣念馒头，只要三文钱一个哟！走过路过的大爷千万不要错过……”

春风茶馆旁，一个小贩大声吆喝着。

拜昊手持五枚铜板，一溜烟向其跑去。

“老板，来两个枣念馒头！”拜昊话还没说完，他那两只瘦得有若鸡爪似的黑手，就趁势从蒸笼中，飞快抓出了两只热气腾腾的馒头，一边一口在其上预先留下了私人印记。

那小贩看到这种情况后，只能频频跺脚，哭丧着脸道：“哎呦，我的妈呀，俺这小本买卖本来一天都赚不了几个钱，如今怎么就这么倒霉，让俺碰到了个混吃混喝的叫花子呀……”

“哭你老母！本大爷又不是不给钱。喏，接着！”

拜昊自认为潇洒地将五枚铜板大手挥出，然后轻轻甩了一甩破烂透风的衣袖，咬着馒头转身离去，只留下身后一地馒头屑和一脸惊讶的小贩。

附近的春风茶馆里，说书人正唾沫横飞地讲着故事，台下坐满了孩童和妇女，还有一些精神矍铄的老人。

只听说书人摇头晃脑道：

“那仙人手持一个巴掌大的紫金葫芦，将那葫芦嘴正对青面牛妖，高声大喝：‘兀那牛妖！你可知罪孽深重？本仙今日就要替天行道，将你这为祸人间的孽畜降伏！还这大千世界一个朗朗乾坤!’……”

当听到青面牛妖被仙人收进紫金葫芦里之后，茶馆内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都齐声叫好，而且更是流露出向往仰慕的神情，恨不得自己就是那故事中飞天遁地、斩妖除魔的仙人。

拜昊偶然看到这一幕，脑中不由灵光一现，立刻走回老巢，将地上那本道德经捡起，仔细拍了拍封面上的灰尘后，又转身向春风茶馆走去。

不久，茶馆中的仙人故事差不多快要接近尾声，从中走出了一个手握铜板的小男孩，看样子估摸着是去街上卖糖葫芦的小贩那里买串糖葫芦解馋。

拜昊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气势之后，一下就拦在这个小男孩身前。

“这位小朋友，我看你根骨清奇，天庭饱满，额前更是慧根隐显，身上灵气冲天……啧啧，简直就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修仙奇才啊！”

说到这里，拜昊停了一停，看到眼前这个小男孩被他说得晕头转向，就知道有戏，于是趁热打铁道：“那么，你想不想修仙学道呢？”

“当然想啊！”

“正好，我这里有一本修道绝世秘籍《道德经》，我先前掐指一算，恰好算出你前世今生和我有莫大缘分，所以这本秘籍我就只收你……”

拜昊一边说一边偷偷瞄了几眼小男孩手上的铜板，估摸着也就十来文左右，于是马上说道：“就只收你十文钱吧，怎么样？”

听到要收钱，小男孩不由望了望不远处那个卖糖葫芦的地方，但是成为仙人又是这么的具有诱惑力，不由有些犹豫地问道：“学了这个后能飞天遁地吗？”

“当然能！”

“能斩妖除魔吗？”

“能啊！”

“能修得长生吗？”

听到这里，拜昊摇摇头，以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教导道：“长生不老算什么，永生不死、开天辟地都可以！小朋友，作为修仙学道之人，目光可不能这样短浅啊！”

小男孩以前顶多只听人说过仙人能够长生不老，哪里听过永生不死、开天辟地这些惊人之语，所以一下听得眼冒金星，立刻答复道：“这本秘籍我买了。”

细细一数，小男孩现手中只有九个铜板。

看到这里，拜昊本来想说九个铜板也行，不过随即就现，小男孩从怀中摸出了一个打着补丁的钱袋，叮叮当当一阵金属碰撞声过后，小男孩一下就从钱袋中倒出了十多枚铜板，准备着将这本秘籍交易过来。

哪知这时，拜昊却瞪大眼睛，突然向小男孩身后望去，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脸上作出夸张的神情。

小男孩不由被勾起好奇心，转身向后方望去，却现后面空空如也。

而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拜昊已然将那本道德经从中一分为二，下半本经书被悄悄藏在了后腰上。

拜昊接过十枚铜板之后，将上半本道德经递给小男孩，眼看着小男孩就要兴奋地跑掉，当下不由大声咳嗽了几声，道貌岸然道：“小朋友，你不先看看这本秘籍吗？”

小男孩依言翻看了一遍，现这本秘籍居然没有封底，且最后一页的内容似乎并不完整，于是愕然问道：“这本道德经难道还没有完本吗？”

拜昊不由一愣，心中暗暗骂道：“蠢货，怎么就不说这本书残缺不全呢？”

不过拜昊当然不会这么说，而是摆出一副笑呵呵的语气解释道：“其实，这本秘籍分为上下两册，你手上这本是上册，下册还在我手上，我刚刚之所以只卖你上半册，其实是大有用意的……”

说到这里，拜昊故作高深地停了停，想先探一探小男孩是否有购买意向。

果然，小男孩立刻被勾起了好奇心，困惑道：“哦？难道是想考验我的品性吗？”

听到这话，拜昊觉得这小屁孩实在是很不上道，却不知小男孩以前听的那些仙人传奇故事里，都有仙人传道授业前，特意考验所传之人的心性和品德这些古老传奇桥段。

“你的品性毋庸置疑是经得起人民考验的。”

拜昊感觉自己这句话多说了两个字，不过量这小孩也不会起疑，于是干脆直奔主题道：“小兄弟，我这下半本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