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终)(2/6)
在世上又有何意义,又言凤九定不如她爱帝君,她为帝君甘愿赴死,天上天下有几人能做到,求帝君怜她,便是她死,只要帝君答应她,心中会为她留上一席之地,她便瞑目了。姬蘅死前如此陈情,自觉便是石头也该动容了,奈何帝君平生恨人百般痴缠,以死相胁,她如此这般正是令人厌恶,因而她一腔**裸的衷情跟前,帝君只蹙眉不言。姬蘅终于崩溃,道帝君连她一个微弱念想也不成,她为帝君搭上一条命,帝君却如此负她。既然她父亲死前将琉璃牌留给她,琉璃牌上有帝君的重诺,今日她便要帝君将她父亲的情分还给她,兑现她一个诺言。
姬蘅让东华休妻,且发誓将帝后之位空置,永生不娶。
东华终于道:“你父亲一定想不到你会这样来用本君给他的琉璃牌。”
看着她满面的泪痕,又道:“琉璃牌上虽有本君的重诺,但许什么诺却由本君说了算。本君自会救你一命,化去你身上之毒,再送你回赤之魔族为你谋一个安稳,算是本君还尽你父亲当年之情。你将琉璃牌还给本君,此后是死是活与本君一概关,本君不想再看到你。”
姬蘅愕然许久,终号啕大哭。
秋水毒有慢解和速解两种法子,慢解便如五百年前姬蘅初染秋水毒般,以术法配解毒仙丹先化去些许毒层,稳住毒性,再将她送往梵音谷静住。
速解便是解毒人将她身上的毒一概渡到自己身上,再自个儿服药服丹苦修解毒。姬蘅此时的毒只能用后者这个法子来解。
因姬蘅身上的毒撑不了太久,解毒需六七日,再将她送回赤之魔族需一日。( 好帝君算好日子,因叠宙之术叠不了碧海苍灵的空间,便提笔写了两封信,令燕池悟前去碧海苍灵,一封带给凤九,一封带给主持亲宴的凤九她娘和重霖。信中大致条列了事情的原委,写给重霖和凤九她娘的还特地缜密地出了主意,道不用和赴宴仙者们提及推迟亲宴,倒显得他们这个亲宴儿戏,就说碧海苍灵的规矩是先将众仙请来游玩七八日,这七八日间在石宫中开正宴,供持帖的仙者们宴饮,再在碧海苍灵入口处开流水宴,赐给未得玉帖的小仙们,八日后等他回来了再开盛宴。
此番安排,不可谓不尽心。但这封尽心的信,却未能按时送到碧海苍灵。
重霖突然道:“听说殿下已知晓帝君改了您的记忆。那么,殿下可知,帝君为何要改您的记忆?恕小臣斗胆一猜,知晓帝君改了您的记忆,殿下定然十分愤怒罢,大约想过帝君太过为所欲为或不尊重您之类,也想过再不原谅帝君、与帝君桥归桥路归路之类?啊不,殿下不是只想一想罢了,殿下已经这么做了。”叹息一声道,“殿下在太晨宫当灵狐时,小臣便陪在殿下身旁,殿下的性子小臣也算摸得五分明白。但,殿下想过没有,也许帝君他是有难言苦衷?”
许久,苦笑道:“帝君他,曾探问过天命,天命说帝君同殿下,你们其实并缘分。帝君知道,倘不改殿下的记忆,要与殿下重归于好,怕是不大可能。天命如此判定,帝君只是用他的法子护着这段缘罢了,也许他没有用对法子,但着实很尽力是不是?只是,有谁能与天命相争?”
凤九脸色苍白,旧泪痕上又覆泪痕,紧紧咬着嘴唇。
天命说他二人缘薄,便果然缘薄。
燕池悟揣着东华的两封信急急赶往碧海苍灵,没承想却在半路偶遇宿敌,一番恶战,小燕在后关头惜败,倒在今我山中,被今我山山神捡了回去,一昏就是数月。
东华在送姬蘅回了赤之魔族后,待重霖奉凤九之令前来找他时,方知当日的两封信并未送达,急切赶回青丘,方行至赤之魔族边界,却感知到天地大动。妙义慧明境在三百年前的那次调伏后,竟又要崩塌了。
挑在此时崩塌,果是天命。
殿中仅有几颗明珠的微光,重霖缓缓道出妙义慧明境为何物,又道:
“五百年前妙义慧明境已呈过一次崩塌之相,帝君耗半身仙力将其调伏,而后沉睡百年。那时候,不是有传闻帝君为参透人生八苦,自请下界历劫吗?帝君那样的性子,怎可能突发奇想去参什么凡界的凡人之苦,太晨宫放出这个传闻,不过为遮掩帝君沉睡之事罢了。帝君自这场沉睡中醒来后,便一直在做彻底净化妙义慧明境的准备。妙义慧明境积攒了几十万年的三毒浊息,便是帝君,也难以轻易将其净化,须耗上他毕生仙力和至少一半的仙元。原本帝君这样的尊神,只要留得一星半点仙元,沉睡数十万年,天地再换之时,还是能重回仙界。妙义慧明境既选在此刻崩塌,对帝君好的法子,便是此番将它彻底净化,留得五分仙元,步入数十万年沉睡。”
骇人的寂静中,重霖轻声道:“但帝君却派我赶回三十六天,去青云殿取连心镜。连心镜是调伏妙义慧明境的圣物。存亡之际,帝君的决定竟不是净化妙义慧明境,而是再次调伏它。殿下可知,帝君为何这样选,帝君它选了这条路,有什么后果?”
玉合殿中人声,唯余重霖轻叹:“调伏妙义慧明境,须耗帝君半身仙力,原本沉睡一百年也该修得回来,但帝君彼时引了姬蘅的秋水毒到自己身上,秋水毒绵延在仙者的仙元之中,中了秋水毒的仙者,若要将失去的仙力修回,所耗的时间至少是平日的五倍,但妙义慧明境调伏一次,不过能得两三百年平稳罢了,根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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