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罪魁祸首(1/2)

欧阳晗仔细瞧着段慕尘微微叹息了一声:“我不知道，有些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喜欢谁！”他的确是不知道的，如果时间还是在一年前，如果他还是那个只单单爱着段芷溪的那个欧阳晗，他想当段慕尘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肯定会直截了当地告诉段慕尘，他的心里只有段芷溪，从来就只有段芷溪而已。可是，现在他不能，因为这一年他跟她重逢了，他如今非常确定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不管是如今这个古灵精怪的陆雪琪，还是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宇文雪，他知道他都是喜欢的。至于现在，他更喜欢谁多一点，嘿，天知道！

他却确定这一次，他的心，不再只属于那个她！

段慕尘的唇角慢慢漾起笑意，转瞬又恢复正常。欧阳晗这话说的虽然不怎么明确，他却很清楚地表达出了他的意思。他不再只喜欢段芷溪了，虽然段慕尘不确定欧阳晗如今是否对陆雪琪爱的那么深，至少段慕尘现在可以确定，欧阳晗不再执着于对段芷溪的那份依恋了。或许，从他离开南源去西蜀的那一刻，他对芷溪便已经不爱了。

天空铅云低垂，乌沉沉的阴暗，大有雨雪将至的势头。

紫嫣默默不语，只静静凝视着段芷溪，看着她的眼泪一颗又一颗地落在衣裙上，半晌方轻轻拉拉段芷溪的衣襟。小姐这一生经过最大的挫折，恐怕就是她没有机会嫁给欧阳晗了，如今，欧阳晗又亲口说出这样“决绝”的话来，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可不就碎了么！

段慕尘勉强微笑:“既是这样你打算怎么办，我听说那丫头一直都认为靖王爷是他的杀父仇人，而这……”段慕尘顿一顿，脸色也难看了，“这一次她又亲自派出杀手想要娶你性命，以后你们见了面又当如何？”

欧阳晗顿时愣住，微一凝神，苦笑道:“又当如何，又能如何？左右我也活不过这个春天了，她若想取我性命，随时可以！”他知道他的余生已经不长了，所以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静静走下去了。他希望在他以后短短的余生中，他能够化解南源与北夏的恩怨。当年的事，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的，只是他一直都不愿意去面对罢了！

那一夜，漫天的大火吞噬着苍穹，他独自一人于北夏皇宫中晃荡，他怕，怕再也找不到那个机灵的小女孩。走着走着，他却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御书房，他在窗棂那儿听到里边穿出来人粗喘的呼吸声，好像有人要死了。紧接着里边又传来一句冷森森的话语，“宇文赫，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当年太天真了！”

欧阳晗屏住呼吸躲在了柱子后边，下一秒，御书房的门开了，他看到从里边鬼鬼祟祟地走出一个人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小叶城城主聂长言的父亲聂恬！没错，便是他杀死了雪儿的父皇——宇文赫！

欧阳晗知道那聂恬从来都与祁王，他便可以猜到是祁王派他过去杀死宇文赫的！而祁王便是父王最大的政敌，他一直都想找个机会铲除父王，直到宇文赫死后，南源的那些摄政大臣皆以为是他的父亲靖王是北夏亡国的导火索，皇爷爷更是因此发怒，就这样他的父王从此便失去登上皇位的机会，同时也失去了皇爷爷的信任。好在皇爷爷十分宠爱他，才没有过分地去迁怒父王。

欧阳晗却清楚地知道，父王是冤枉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祁王在捣鬼罢了！可是，他并没有任何证据去指证祁王和聂恬，直到皇爷爷去世，祁王继位当上了皇帝。

他这个伯父虽然办事不太怎么光明磊落，但因着皇爷爷和皇祖母的关系他也不太好把事情做绝。于是，对他也是极为疼爱的，对他的父王也是挺倚重的！欧阳晗想，这就好了，从小在深宫中成长的他，特别清楚如果自己贸贸然去指证他的罪名肯定会给整个靖王府招来灭顶之灾。他相信天理循环，善恶到头终有报，果然，祁王继位不出两年那聂恬便死在了小叶城。当时小叶城的地方官员和聂家上报的是城主久病未愈暴毙于城主府。所以人都以为聂恬的死很合乎情理，因为毕竟在最后的一年中他总是大病小病的不断，只有欧阳晗一个知道其中的猫腻。因为经历过太多的同室操戈和尔虞我诈，所以他很清楚聂恬的那种死，根本就不属于正常死亡，他猜测聂恬肯定是因为宇文赫的事情被皇帝杀了灭口。

没有证据不能乱说话，更何况祁王已经不在只是个等闲的亲王，他是个皇帝，为了皇位可以不顾手足之情，可以不惜一切的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欧阳晗一开始只以为祁王也就是南源皇帝自私心硬，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直到芷溪被……

当初，他只以为是芷溪的错，她嫁给了康王，抛弃了自己！其实现在想想，如果当时段芷溪她不选择嫁给欧阳晞，难道她还会有更好的选择么？而那个冰冷冷的座位上坐着的那个至高无上的人，他会放过这个可以阻挡靖王府跟将军府联姻的好机会么？

答案皆是否定的！与其说是芷溪无情，倒不如说是现实无情，因为她是将军府的小姐，所以注定便是大家想要收入囊中的瑰宝。而他却只是皇帝的侄子而不去儿子，皇帝多疑，尚且不敢放心他的儿子与朝中大臣又密切联系，更何况靖王还曾是那个可以威胁到他帝位的那个“敌人”，他怎么可能放心看着靖王府和将军府这两个南源帝国最大的势力汇成一股呢！可是，能怎么办呢，欧阳晗和段芷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