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原鹭发现男人只要一到极冷的冰雪世界,似乎总是有那么点狼的野性。
白天南大湖的滑雪场上最凶猛的风景就是男人在高陡的坡道上踩着滑雪板恣意驰骋,那样的高度那样的几乎不可能完成的翻转,每一次都让人惊心动魄。
林慕在英国念书的时候经常在短假期里去瑞士滑雪,因为乐于求险,寻常的雪道并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于是最起码的要求也变成了组个四人的小团队去雪山深处的无人区连坡滑。
原鹭只见他耐心地教着自己最基础的动作,甚至连穿滑雪板都是他蹲在她的脚边替她安好,却并不知林慕平时的队友都是能与世界级滑雪运动员一较伯仲的人物。
“今天这都摔第几回啦?林慕你要是再不放手让我自己琢磨,估计我这辈子都要学不会了。”
林慕被她这么一提醒才发现自己一上午都是紧紧地跟在原鹭身边,就连她稍稍上高一点的坡都要早早在半坡接着,以防她摔着了没人扶起不来。
“好,你去吧。”林慕嘴上这么说着,目光却还是如影随形地观察着原鹭的动作。
原鹭走远了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林慕还在原地盯着她。
原鹭努了努嘴,大拇指翘着指了指自己,那意思是说:我吃了二十年的白米还怕这一见毒日头就软了趴几的雪?
林慕看了,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只好不再盯着她。
“找了你好半会,怎么在这怂地儿?亏得我还去陡坡连滑区找了你一圈。”吴津的身手也着实不赖,在场区连滑了七八公里,到林慕跟前的时候脚下的滑雪板刹得半寸不偏,正正好与林慕齐肩。
吴津顺着林慕的目光望去瞬间明白了什么:“哦,我说呢,天仙在抽不开身。”
林慕看了他一眼:“什么时候来的?”
“嗨这不你昨晚让我来,我就连夜过来打尖儿了吗,想着到的时候半夜你一准睡了就自个找了个地儿睡了一晚,早上我起床收到你的消息就赶过来了。”
“我只不过随口一说你还来真的?”
吴津翻了个白眼:“操他妈别提了,路上遇见俩傻逼把我轮胎给扎了,要不是这片监控少,老子非把这两个孙子揪出来办了不可。”
“两个?”
“是啊,我出民宿的时候就觉得有两个人跟着我,以为也是来滑雪场的一时也没放心上,等我把车开到休息站加油开出来,好小子路上什么时候被扎了都不知道。停路边打电话给路警路警让我去附近的休息站喊人把车给拖去休息站修理,操,等老子一回来车窗被砸的,里面的包、打火机什么的全没了。”
“那就是这片的惯犯了,常在河边站走哪有不湿鞋的,片警肯定那里肯定有案底你去找找,看照片有没有跟早上那两个像的。”
“神了我说,这你都能知道?”吴津大为惊奇,中国要是多几个林慕这样的警察,这破案率还不得蹭蹭蹭一跃世界第一?
“行了也没多少钱就是路上耽搁了一个多小时影响老子心情。”吴津脱下手套点了支烟,“还是整不怕啊林慕,去年在瑞士赶雪崩了,也没见着你金盆洗手再不滑雪了。”
林慕掐了他的烟,说:“得了,你老头子没少被这东西祸祸,你也少抽,你爸化疗得怎么样了?”
吴津被问得一下子神采灰暗了下去,手指抿着指尖残留的一丝烟灰,“前天刚做了一次化疗,反应挺大的吐了好多,不过他那人哪用得着我们操心,底下那些人谁不巴望他能好?他要是倒了,最先遭殃的就是那些人,你以为那些人能轻易让他死?光是这一个月就从国外请了十来个专家。”
“中国癌症率世界最高,这病还用得着请国外的专家?”林慕冷笑了一声:“中国癌症这块临床经验多丰富,国外可没这福气。”
“对了,天仙她奶奶快不行了你知道不?就是我在医院碰见她问她要号码的那天,她在医院陪乔家的老太太。”
“听家里长辈提过。”说到这里,林慕的神色有些复杂,“老太太对原鹭好吗?”
吴津看了眼在远处慢腾腾爬坡的原鹭,说:“倒是挺好的,至少在外人看来不赖,平时也亲,怎么,你心疼了?乔家认了她能亏待她到哪里去,总比待那两个畜生不如的东西身边要强几百倍。”
“哦……老太太身体不好,那她怕是又要难过了。”
“得,这姐们儿又摔了,这几句话的功夫都摔几回了,你不去看看?”原鹭的滑雪技术实在有些惨不忍睹,吴津打趣:“怎么你手里也能教出这样的菜鸟?”
林慕的唇勾起一个自嘲地笑容,正是因为知道滑雪的危险他才不真的教她,去年他在瑞士的那场雪崩里差点没回来,被困在雪里脚上缠着七八斤的滑雪板,脊椎受压挤得神经都麻木了,最后要不是野外安全巡逻组及时赶到现场,只怕他就真的长眠雪下了。
“随她去吧,盯了一上午早嫌我磨叽了。”林慕收回视线拾起脚边滑雪杖,略是挑衅地看着吴津:“走一个?”
“谁怕谁啊。”
两人一阵风似的一下就消失在了短坡滑行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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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鹭没想到差不多七年后的今天,她、林慕、吴津三个人再次走到一起会是这样自然的画面,滑完雪吴津果然带着他们去撸串儿了。
“嘿,我走的时候就跟民宿老板说好了让他准备撸串的家伙事儿,怎么样,我这管饭的还靠谱不?”吴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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