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进退失措(1/2)
钟友诚只要又一个人待着,稍微地安静一些,就会想起卢小娥插在黎小雪肖像上的匕首,以及女孩子的惨叫中,歪向了一边的断臂。
噩梦如影随形,倒使他正当睡觉的时候,又夜不能寐。极少失眠的他,一遍遍地寻思,一遍遍地挠抓自己的头发,一遍遍地坐起身,下了床,在地上一圈圈走了之后又重新躺回到床上,最后,只好做出了给女魔头画像的打算。
“我钟友诚和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她也不过想我给她画出一幅令她满意的像,我只要依照她的意图,不信,就满足不了她!”钟友诚抱着这样的心态,再一次走入了卢小娥的豪宅。
依然是凌晨上下,依然是给蒙着双眼,一件物品一样给搁置在一个房间里之后,钟友诚发觉,又不是那一个艺术殿堂一样的所在了。
相比之下,这房间要小得多,也幽暗得多,基本的色调是艳红的,让人置身其中,既心生恐惧,又血脉喷张。
钟友诚把这房间看了几个遍,并不见卢小娥的身影,心底里揣测着这女魔头将要使出的伎俩,壮着胆子,问了一声:“有人吗?”
这一声,在这房间里回荡了许久,才完全地落了下来时,依然是在一个角落里,传出了卢小娥的笑声。
笑声像夜风里的潮水,不停地在整个儿房间里涌动。
发出了笑声的那一个角落,一点点地亮起了桔色的灯光。
灯光在一帘纱幔之后。
纱幔借着灯光,影出了卢小娥正沐浴着的轮廓。
浪潮一样的笑停了下来之后,“哗”地又一声水响,卢小娥腰部以上的身体出了浴,顾影自怜地,把一双手在身体上来回地抚摸。
钟友诚实在不想继续地看下去,但,卢小娥的上身就好像一块儿强有力的磁石,吸住了他的眼球。
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任何女人的沐浴。
他虽然也是不自觉地用着他所以为的艺术家的眼睛在看着,身体的某个部位,也冲动地发生了变化。
“你倒比我更急了些。”卢小娥轻柔的声音,像是在寻找着女孩儿时的感觉。
还不眨眼地赏析着纱幔上流水一样的曲线的钟友诚,几乎都没能把这声音和这影像完全地联系到一处,不解地,脱口而出:“什么?”
卢小娥叠着胳膊,搂着双肩,仰面抖了抖还浸在水中的长发,“咯咯”地笑了一声,说:“我是给你三天的时间,这也才不过二十几个小时。”
钟友诚这才摇了摇头,把眼睛里卢小娥上身的轮廓彻底地摇散,竭力地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尽可能平静地说:“我只是想早一日结束这一场噩梦。”
特别是这“噩梦”两个字,又在房间里回荡了许久,才缓缓落地。
“噩梦?”卢小娥又笑了一声,“你原来是这样看我们这一回的过往。既然如此,我还是很难相信,你会给我一幅满意的画像。”
“你想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来画,还不行吗?”钟友诚不由自主地嚷了起来。
“你这样的态度,首先就很难让我满意。”卢小娥虽然这么说着,语气之中,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
钟友诚不耐烦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卢小娥“哼哼”地乐着,嗔怪起来:“真是一个性急的孩子。想的话,就进来吧。”
钟友诚眼睛都紧紧地闭上了,摇着头说:“请你自重!”
“自重?”卢小娥不解地说,“我哪里又有什么不自重呢?作为一个画家,钟先生不会连人体也没有画过吧?”
钟友诚也只是照着图片,表现过卢小娥口中的这样的艺术,淡淡地,就说:“我只能给你画头像。”
“女人的每一寸肌肤,都会被自己视作珍宝。好不容易请到了钟先生,怎么又能只限于头部呢?”卢小娥正经儿地说。
钟友诚声音低沉:“我真的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对不起,我只能给你画头像。”
卢小娥为钟友诚叹息了一声之后,又动情地说:“万事万物,也都是从无到有。我倒可以给你这方面的经验。钟先生就是请一个模特儿,也要不小的费用吧?”
钟友诚又说了一声对不起:“我坚持我的态度。”
卢小娥的声音里,到底带出了几分的不快:“不要说这本来也不应该是钟先生应该有的态度,就是应该有,钟先生也要分清我们的关系。我是雇主。”
钟友诚表示:“我也有我艺术家的尊严。我给你画一幅头像,画到你满意,然后分文不取。”
“嗨。”卢小娥轻声地叹了一口气,“钟先生的话好不合逻辑。钟先生不能按照雇主的意图来做事儿,什么时候,才会令雇主满意呢?”
钟友诚不耐烦地说:“我真的无能为力!”
“我却可以为你创造出奇迹。”卢小娥由衷地说,“据我所知,钟先生可不是轻易服输的一个人。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钟先生还做不来的吗?”
如果说黎小雪有她女人的第一次给钟友诚,钟友诚却想自己画笔下描摹出的第一个人体是黎小雪的。
也可以说,因为黎小雪,他不屑于其她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体。
他第一次见到黎小雪的时候,黎小雪几近完美的曲线,给他的,是纯粹的艺术上的震撼。
“来吧,进来吧。”卢小娥的声音又轻柔至极。
这已经是一个只能使用也并非本真的声音,来打动人心的女人了。
对这个拿命打拼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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