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小雪从军4(1/2)

结果小雪又错了，第五班比任何一班新人更有机会上前线。因为像新兵连第五班这样的废物军团的身体素质严重不行的人，随时都能够被替换，所以，当战争一打响的时候，他们不需要训练，立刻就能够上战场。因为他们本身没有多少价值，失去了也不会觉得可惜，所以，每次战争，第五班都以“炮灰”的身份，冲锋在战场的最前列。这也就是新兵连第五班更新换代快连教官都不需要老兵的原因，那个“老大哥”，上一次之所以逃过被“炮灰”的命运，是因为他实在病得走都走不动，如果要让他上战场，那还要多安排两个“炮灰”扛着他。

所以，让小雪意外的是，在她绝望的第六天，教官突然通知他们奔赴战场。

所有人垂头丧气，谁都知道这不是去打战，而是去送死。小雪却异常兴奋，虽然她不希望这些人死，但是说不定今天他们的牺牲，可以挽救明天千千万万的生命。

小雪他们果然被安排在了最前列，战号一响他们就冲了出去。不管自愿还是非自愿的，他们都要冲出去，因为他们背后是真正的冲锋军，但此刻冲锋军的枪矛对准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们的后背。

小雪在没有上战场的时候，幻想了她一上战场之后的各种英姿，幻想她像英雄一样在千千万万的人眼下，拿下对方将军的头颅。但此刻真的到了战场，她的耳朵听不到声音，因为到处都是呐喊；她的眼睛看不到方向，因为到处都是人影。虽然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但在这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她喘不过来气，慌张害怕，她甚至连哪个是敌人，哪个是队友都区分不清。

她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样，被人群推来撞去。她想停下来，看清周围的环境，好好镇静自己，可是她做不到，她只能跟着人群跑。她行走江湖多年，从来没有想过一上战场会这么狼狈。

她又想起了石头，“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这幅狼狈样？”

可惜，石头此刻正英姿飒爽的坐在高高的马上，作为东城十二骑士团中的以为精英骑士，出现在杨右的身旁。他的目光不断地在杨左周围搜索，想要找寻小雪的身影，可惜他找错了地方，眼睛累出眼泪来了，还是没有看到小雪装扮成的矮胖子，连类似身形的人都没有一个。

十多分钟后，小雪他们跟敌军遭遇了，和小雪想象中她在敌军之间自己穿梭，寻找类似将军一样能让她一举成名的人物不同，她连动都动弹不得。她不是没有打过架，不是没有杀过人，但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规模的屠杀。她看到的只有刀光剑影，鲜血到处pēn_shè，听到的只有呻吟声、惨叫声。虽然她有以一挡白的伸手，但她什么都做不到，软软地跪倒了下去，“老大哥”的鲜血喷到了她脸上，她晕了过去。

这时，对方的一名骑士下马厮杀，抓起她当兵器，往回逃的战车上扔了过去，砸中了战车上的逃兵，却没有砸中车夫。车夫这时候哪里管得了发生什么事情，拼了命地往回跑。

小雪被当成伤病送回了军营。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发誓再也不要进入战场。她不干了，她要离开这里。这不是她能做到的事情。永远也做不到。不是她没有信心，不是她不能坚持，她就是做不到，一到战场她就一无是处。别说建功立业，这次能活下来，简直就是奇迹。

可是，东西城的命运？

有什么办法呢，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女子，她能左右什么呢？

啪啪啪，她竟然自己打了自己几巴掌，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她知道了困难、恐惧，但是这种放一整个城镇的人的生死于不顾，那是畜生才能做到的事情。

她要坚持、克服，多大的困难，都要勇敢去面对，不知所措和恐惧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事情。多少人明知面对的是死亡，却还是奔赴战场，为国为家，他们本领不如她，甚至勇气都不如她，说不定还没有到战场就吓得尿了裤子，可是他们还是坚决地挪动自己的脚步，坚决地提起他们的刀枪，哪怕只是一名炮灰，他们也在临死之前，坚决地用愤怒的眼光，怒视着对方。

小雪知道，她不能这样退缩，说不定这一次就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她没有在病床上久留，时间宝贵，一刻都不能够耽误，她冲了出去。完全不理会大夫们的阻拦。

她解下套在马车上的骏马，她的身体还在害怕得发抖，她甚至连跨上马匹都做不到，但她还是慢慢爬了上去。

她坚定地望着战场的方向，拍马前行。

她看到了战场，脑子里又是血流飞溅的场景，惨叫声和呻吟声萦绕在她耳旁。她内心一阵作呕，差点又晕了过去。

但是她没有掉转马头，她的方向和她目光一直，她的目光是坚定的。

又一次，她冲上了战场，同样地恐惧、喘不过气来，但这一次她不再迷茫，她让恐惧成为了她奋勇战斗的力量。

她不想滥杀无辜，她在寻找足以让她立功加入亲卫部队的目标。这时候，她和一双眼睛相遇了，她微笑而自豪地挺起了胸膛，甚至忘记了恐惧。而那双眼睛，原本还充满担忧，突然也笑了起来。给她送来了一个关怀的目光。短短的几秒钟，那双眼睛又投入了战争。

她的目光也离开了那个方向，她有她的战斗，现在不是关心石头的时候。再说，石头根本就不用她关心。但是不知道怎么的，那个目光，不止给了她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