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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保不会让她当众出丑。赶紧说:“这个嘛,可以私底下给奴家就行了……”
戴宗才不理会,笑道:“惦念娘子的人倒是挺多,孙二娘懒得写字,只有口信,娘子不要听吗?”
潘小园一惊一喜。赶紧点头,既然是口信,想必并非什么太*的内容。脑海中浮现出孙二娘那穿红戴绿的红绿灯装扮。
戴宗道:“孙二娘说,让你保重身体,别光顾着赚钱,累着自己。另外,那个什么白肉胡饼的配料,她有些忘记了,让你问问你那位厨娘妹子。”
潘小园扑哧一笑,赶紧记住了,答应回头让孙雪娥把配方说一下,写出来带回梁山。
第二个口信来自鲁智深:“师父担心你们孤儿寡母的在东京城受欺负,说若有不平之事,可以去找大相国寺的智清禅师……”戴宗说着说着,自己扑哧一笑,声音放粗,学着鲁智深口气,“那秃驴很买洒家面子。”
和尚自己管别人叫秃驴,全场立时哄然大笑。潘小园连忙笑着谢了。
戴宗还没说完,乐在其中地继续:“……那姓刘的小姑娘给洒家缝的头套儿,甚好,已经磨破了,叫她再给洒家准备两个。最近手头紧,工钱先欠着。”
潘小园忍笑回:“放心,白送师父了。”
萧让居然也给她带信了,但主要是关心贞姐的学业,说小姑娘背书很快,山上的年轻子弟中,难得见到这般资质,最好在东京给找个女师傅带着,别荒废了。另外,萧秀才还没忘记贞姐偶然手滑,写出来的阿拉伯数字和英文字母——潘小园随口杜撰是什么记账用的“闺中女书”——萧让说,他最近在编纂一部海内异文集注,要是潘小园能想起这些“蝌蚪文”的来源,他感激不尽。
潘小园赶紧叫来贞姐,当面谢了萧秀才和鲁大师的关心。但“蝌蚪文”的出处可不能说出来,只得推脱说这是祖传手艺,早不知从何而来了。
把贞姐打发走,最后,戴宗笑吟吟地说:“武松……”
潘小园精神一紧,看看四周,大家都伸长耳朵听呢,周通的眼珠子都快眨掉了。
只好厚下脸皮,问:“他怎的?”
戴宗笑道:“全山兄弟都是媒人。兄弟有幸,抢着头一个,给嫂子你道声恭喜。”
说着站起来,含笑朝她一作揖。
潘小园还来不及咂摸这个“嫂子”头衔给自己带来的地位突增,愣愣问一句:“批准啦?”
还没忘了山上的限婚令呢。
随即想来,武松这一路护送辛苦,又取得了密信方面的线索,这等功劳,再不让娶媳妇,全山兄弟都得哗变了。
但也知道,这份关系的公开化,也相当于把自己放在了全山兄弟的监督之下。跟武松的那些约定毕竟属于私人范畴,不宜宣扬。从此以后,但凡自己有些“不守妇道”的苗头……那丢脸的可不止自己一个了。
好在眼下人在东京,身边都是自己人,梁山方面管不太着,也就先不担心这些。
戴宗只道她是欣喜说不出话。毕竟在多数梁山兄弟眼里,武松这等相貌武功,纳三五个黄花闺女都不过分,何况她一个二婚妇人。
慢条斯理继续说:“武松大哥托兄弟带来些礼……”
旁边的燕青周通都竖起耳朵。都知道这是来下聘了,眼睁睁看着,武二哥会如何阔绰出手。
潘小园心里也紧张。忍不住朝戴宗那个青色大背囊瞄了好几眼。
戴宗却依旧没碰那背囊,不慌不忙从怀里摸出个小纸包儿,一层层打开。
燕青周通眼睛睁大。看起来分量挺轻,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稀世珍宝。虽然纸包儿显得有些破旧蒙灰,但都知道武松不讲究,包装越是低调,里面的东西说不定越是引人惊叹。
潘小园心里也打鼓。不过这人能记着给她送东西,她心里也就十分满足。就算是送个钗儿环儿,她觉得也得供起来。
再看看周围几个人一脸艳羡,免不得有些秀恩爱的快感。
催促:“大哥,快打开啊。”
戴宗这才神秘兮兮地将纸包展开。自己往里一看,脸黑了。
赶紧站起来,紧张说:“这、这怪兄弟不察,一路上整日颠簸,竟然……这个、嫂子你莫怪……”
潘小园凑上去,拨开周通燕青的脑袋,自己往桌上一看,也愣神了。
纸包里只一柄小小的木头雕成的刀,看来年代久远,纹路模糊,边缘已经磨得圆钝了。周边带着不少泥土,显得灰扑扑的。
而那刀柄上一道小小裂缝,显然是方才戴宗道歉的缘由:小木刀太过老旧,让他一路狂奔的颠簸,裂出个缝儿来。
不过那小木刀上,大大小小的陈旧裂缝已经不少,此时添一条新裂缝,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损坏,过得一阵,应该就看不出来了。
戴宗赶紧解释:“武松大哥说,急切间寻不到贵重的什物,这个小刀……这个,是他幼时在清河县自己削着玩的,后来不知埋哪儿了。他回去掘了几条街,终于给找出来,觉得……挺有纪念意义的,嫂子你应该喜欢。”
潘小园听得一愣一愣的:“喜欢,喜欢。”
心里头忍不住同情武松。当初自己随口要求,聘礼不能是打家劫舍的“赃物”。这大约把他为难透了。身在水泊梁山,难道还能有合法收入不成?
想来他寻思了许久,戴宗又是马上要出发去东京的,时间紧迫,只好先找出这么一件“纪念品”,让他捎过来。
掘了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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