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失望(1/2)
白易水闻言微微眯了眯眼,然后他伸手将那个细长的竹筒拿了起来。
白易水两指轻轻一捏,竹筒口上的蜡封便粉碎着落了地,他顺手便将竹筒口上露出的那一点布给扯了出来。
粗糙的布条上写着几个字,字迹有些潦草但笔画清晰。
是这么几个字。
师姐,我要一枚散功丸
白易水静静把布条看了片刻,然后脸上显出几分玩味的笑意,接着他问跪着的侍卫:”这件事通知皇上了吗?”
侍卫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白易水点点头,将那布条揣进袖中,然后淡淡道:”此事务必保密,皇上那边我会去禀告,你们就不必多嘴了。”
那侍卫也算机灵,听了这话连忙跪下磕个头,然后便退了下去,
白易水束紧袖口,神色幽深地思忖了一会,却没有再去捉弄卓云,而是吩咐狱卒将卓云放了下来,自己却系上披风,趁着夜色赶往宫中去了。
·
御书房
窗外是如同深蓝色缎子一般幽远的天幕,点缀着疏星朗月。
着一袭黑色披风的白易水整个人似乎都融进了夜幕中,快步匆匆走上了御书房的台阶,他还未走到御书房门前,站立着的几位太监便已经一递声通传了进去。
很快,御书房的门便被打开了。
白易水冲着首领太监略一点头,正了正衣冠,方才提步进去。
而此时楚怀景一身明黄色龙袍,正端坐在书案前批阅奏折。
白易水进门来,朱红色的雕花门很快便在身后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易水,你来了。”楚怀景放下笔,略显疲惫地揉了揉额头,低声道。
白易水淡淡一笑,解开披风挂到一旁,然后绕过来走到楚怀景身后,伸手帮楚怀景不轻不重地按摩着太阳穴。
楚怀景静静闭着眼,享受了一会,方才问道:”这次是有什么事么?”
白易水目光动了动,笑道:”无事,不过是怕你批折子太闷,想来陪陪你。”
楚怀景微微一点头,又问:”怀砚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吗?”
白易水听到楚怀景这话,目光冷冷一暗,淡淡答道:”我今日忙着审犯人,王府那边的事并未多问。”
楚怀闻言景微微一愣,随即便淡笑道:”你这话倒像是吃味了。”
白易水长眉微挑,下一秒便缓缓俯下身来凑到楚怀景的脸侧,正当他勾了勾唇角准备动作的时候,楚怀景忽然抬起一只手,又不动声色地偏头避过白易水温热的呼吸,低声道:”今日我有些乏了。”
白易水目光骤变,神色复杂地静了两秒,然后他缓缓抬起头,一言不发地便黑着脸转身快步离开了御书房。门外一群不明所以的太监见到侍卫长大人如此脸色,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而楚怀景坐在靠椅上看着白易水离开的身影,愕然许久,随后摇头苦笑,然后他便唤了太监进来,命人将白易水落在这的披风给白易水送了过去。
过了片刻,送披风的太监匆匆返回,手里拖着一样东西给楚怀景送了上来。
是一片粗糙的布条。
楚怀景原本还微微有些纳罕,可等他看清布条上的字,脸色就骤然大变。
下一秒,他反手将那布条揣进袖间,就起身朝外走,一边走一边道:”叫上高晋,立刻去端王府。”
楚怀景带着一众侍卫在月色下匆匆赶往端王府,屋檐上,白易水长身而立,一袭黑色披风静静飘舞在如墨的夜幕中,他目送着楚怀景远去,最终露出一个苦笑。
果然是当局者迷。
自己只是简简单单设了这么一个套,楚怀景就义无反顾地上了钩。
明明是个那么凉薄的人,现在却讲起什么亲情来,也真是好笑。
最终白易水两个纵跃,身形远去,消失在了夜色里。
他想,若是这一次楚怀景还对那人继续心软,他就没必要再淌这趟浑水了。
·
司徒情缓缓睁开眼,身上的刺痛已经渐渐褪去,剩下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沉重感和乏力感,丹田里空空如也,散功丸的效力已经完全作用了。
这种毫无安全感的乏力让司徒情生出几分错觉来,仿佛他只要动一动,就会朝着深渊里没有止境的坠下去。
只是……
司徒情忽然微微皱了皱眉,之前他的衣裳被冷汗浸透,浑身上下黏腻异常,可这会,肌肤接触到的皆是干爽的布料,更没有一丝不适感。明显,就是有人帮他清洗过了。
莫非又是唐靖?
……
现在一想到这个名字,司徒情心中就会莫名的生出几分复杂的情绪,而就在他想略略抬手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蓦然发现,唐靖居然就趴在他身边睡着了。
这下,司徒情便是想动也不敢动了。
他并不是害怕吵醒唐靖,而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唐靖。
窗外的月光淡淡照进来,让唐靖本来俊秀的面容显得明明暗暗,仿佛笼着一层薄纱一般,虚幻而遥远。
唐靖微微侧着头,枕在左手的手臂上,右手并在一起搭在左手手面上,于是司徒情便轻而易举地就看到了唐靖手上包扎的绷带了。
唐靖受伤了?
司徒情略微有些困惑,因为他记得,前几日唐靖的手还是完完整整毫发无损的。
更何况,这是王府,是唐靖的地盘,什么人能够让唐靖在自己的地盘里受伤?
沉默了两秒,司徒情忽然想起一个似乎无关痛痒的小细节。
就是那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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