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贵女(1/2)
田太后并没有让他猜疑太久,她看完急报,面色为之一变,几乎是铁青着脸让王文义把奏报送了过来。
作为枢密院中职位最高者,褚禛第一个拿到了奏报,他急匆匆一眼扫过,脸色也跟着变得铁青,沉默着将奏报递还给了王文义。
南蛮居然真的敢攻打邕州城,还围城两日!
奏报发出已是许多天前,不知桂州可有发兵支援,邕州城内如今又是何情形。
奇怪的是,苏令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将,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一点应对都没有,竟轮到桂州城自己的斥候察觉到了不对,前去查探,这才发觉邕州被围。
也就是缘此,急报才是来自于桂州而非邕州。
褚禛并不为边陲的安危感到担忧,经过前几代的积累,大魏的国力早不是前朝的景况,虽然有些费力,却丝毫不怕交趾。他担忧的是石颁会借此机会,插手边境事宜。
他的担忧不是多余,在场诸人看过急报,田太后还未发言,石颁便出班道:“殿下,邕州知州苏令玩忽职守,在职失察,臣请枢密院严惩。”
节度使沈宣站出来道:“此事已发,邕州音讯全无,实难判定原因为何,追责已是无用,当务之急,臣请选派骁勇之将,召集禁军南下,另着桂州知州安抚百姓,勿使黎民惊慌。”
石颁立刻反驳道:“京城与邕州相距何止千里,此刻发兵,少说也要一两月才能兵至邕州,难道就任由桂广万千黎民陷入贼子之手吗?!”
他对着田太后道:“桂州知州刘彝老成持重,此次也是由他先行发现军情,其人在桂州驻守多年,军情地理皆知,使生不如使熟,臣请殿下命刘彝暂领桂广兵权,调兵救援,便宜从事!”
他这番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明晃晃地为自己举荐的刘彝抢夺兵政之权。
“此举万万不可!”沈宣马上反对道,“刘彝常年身处腹地,从未经过战事,虽有兵权,与赵括之辈何异,若是延误战机,判断失误,桂广出了闪失,难道他能负得起这个责吗?!”他语带挑衅,“还是石参政觉得自己能替他担起这个责?!”
石颁冷笑着回应道:“苏令算得上老于兵事,一样也没能判断军情,反使邕州被围,百姓涂炭,苏令是枢密院亲定的差遣,此番也不见褚院事替他担待了这个责任。”
一下子就给枢密院跟褚禛扣了一顶硕大的失职帽子。
被当庭点了名,褚禛只好站了出来,却是轻轻巧巧地将这顶帽子拨开了,他回应道:“此番只得了桂州一地之报,还不知实际情况……”
话未说完,石颁便打断道:“奏报便在眼前,白纸黑字,邕州已然被围。”
褚禛看了他一眼,道:“京城地远,可从滇地调兵,最多半旬,急行军即可抵达邕州,刘彝经验寡少,为黎民计,还请另差善战之人前往。”
石颁冷笑:“半旬之久,哼,军情如火,别说半旬,便是半日便要生出大事!”
“那石参政待要如何?”沈宣冷声道。
城池被围,大军压境,黎民失所,大魏朝一小撮最有权力的文武官员就在这种背景下,或为摆脱责任,或为争夺兵权,当着田太后的面在殿上吵得不可开交。
“行了!”田太后带着怒意阻止了他们的争论。
寻常时她几乎是带着纵容悠然地任由群臣这般异论相搅,可一旦遇上大事,文武重臣还这般不知轻重,就实在令人恼怒了。
石颁与褚禛能坐上这个位子,自然不是仅仅靠着争权夺势而来的,除了机遇,更大部分是源于自己卓异的才干。他们又何尝不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尽快查实邕州兵情,选派良将锐卒,平复战乱,赶除蛮夷。
只是交趾小国,国力也不盛,一直以来都俯首帖耳,此番入侵虽暂时不明白源于何故,可明晃晃就是来送战功的,此时不抢着好位置,难道还指望战事平息之后能抢到什么好功劳吗?
军情紧急,田太后不像下头站着的臣子经历过许多战事,她心中忐忑,再也懒得理会什么异论相搅,文武权衡,也不能再看着权臣们拿这个来争权夺势,而压逼石颁为了兵权而帮助自己收归周严兵权的打算,自然也泡了汤。
总算顾着几分社稷安危,田太后令道:“着刘彝暂兼桂广军政,遣派锐卒救援邕州,下诏,折其护夺情起复,即刻前往桂州,全权接手桂广军权。”
田太后没有管石颁的李狄,也没有考虑枢密院的推荐,而是直接启用了驻守桂广多年的老将折其护。
折其护才亡了老母,日前正在老家丁忧,若非如此,交趾又哪里敢来犯。
听着要再用折其护,石颁与褚禛都没了话说,各自偃旗息鼓。
田太后下完令,感觉自己的心中的焦虑惊慌稍微平息了一些,便让臣下们商量出个详细的方略来。
石颁拿了枢密院任人不当的错,又接着折其护当前离桂邕太远的理由,硬生生把李狄塞了过去,让他领一路闽兵前去查探,也算到时候能沾着点功劳。枢密院又塞了几个人,负责粮草后勤,预着到时候好分功劳,就这样你塞我塞,总算打点出了一套战事班底。
大魏开始如同一架庞大的机器,开始慢悠悠的做着再起狼烟的准备,京都城内却依旧一片安宁,歌舞升平,繁盛热闹。
在这样的背景下,杨妙芳诗会的日子终于到了。
诗会的前一天,周秦再次接到了何苏玉的信笺,信中用十分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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