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什么(1/2)

“刀要再快一点，不要因为害怕切到手指故意放慢速度，你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厨师就要把刀当成自己的伙伴，你会害怕你的伙伴咬你一口吗。”

“我知道了。”

时间就在小孩子不停的切菜不停的换刀，换砧板，换手上创可贴的画面中度过。

“注意火候…”

“注意…”

时间过得挺快的，那个五岁拿刀不是杀人而是切菜的小孩子也长成了青年，今年是二零一四年，时间是三月二十九日，美国旧金山一家并不出名的小餐厅里，摆放着普通但是干净的桌椅，每张椅子上都坐满了人，没人指点江山谈天论地，唯一的声音大概就是不停的点菜声。

“老板，再给我来一份炒牛肉。”一个戴着眼镜，手中拿着小本本和中性笔不停在写些什么的女人头也不抬的喊道。

“骚瑞，你盘子里的菜还没有吃完，请看看你身后的牌子，请不要浪费食物。”青年站在旁边，提醒道。

这是一家很有原则的餐馆，牌子上写什么，就必须照做，如果你有个性，那么老板给你的建议就是请转身然后朝门外走十步，左转，那边有一家自助餐厅，其实顾客才是上帝，但是在这里，老板才是上帝。

“你确定？”女人扶了扶眼镜，带着嘲讽的看着青年的眼睛，然后晃了晃手中的小本本。

“我管你是评论家还是探险家，不能浪费就是不能浪费，就算是旁边的自助餐厅都不允许浪费，你要是不遵守的话，我有权利把你请出去，不，应该是赶出去。”青年指了指一直打开的大门。

每天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经常来的顾客见怪不怪，只是稍稍抬起头看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处理自己盘子里的饭菜。

那个在权威杂志上知名的评论家当然是一脸气愤的走出餐馆，然后在自己的小本本上狠狠划下了一个叉，拿着手中的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青年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盘子一边看着旁边的时钟，想着马上就可以关门了，不由得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咣当！

就像商量好了一样，所有食客停下了手中的勺子和筷子，然后看着那个把盘子掉在地上的青年，瞪大了眼睛，青年身后是一句用红色字体打印出来的英文。

ifyoudeableofhere.

这样说，这个从十几岁就在这家餐馆工作的青年，就要永远滚出这家餐馆了？

如果当作没事儿，那么是不是说，这家餐馆的规矩，就只是针对食客？

大厅与厨房的帘子被拉开，一位穿着厨师服的老人走了出来，看着蹲在地上发呆的青年，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轻声说道：“规矩就是规矩，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仁赫啊。”

安仁赫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把餐盘的碎片慢慢捡了起来放到垃圾桶里，再拿来扫帚把洒落在地面上的菜扫走。

等到客人们吃完了，安仁赫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关上了大门，走到厨房里，偌大的厨房里，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他坐在一把小椅子上边，慢慢削着一袋土豆。

“我来吧。”安仁赫走过去，接过老头子手中的小刀和土豆。

“有没有想过之后要去干什么？”老人洗了洗手，丝毫不停歇的又拿起了洋葱处理。

安仁赫摇了摇头，停下手中的动作，迷茫的看着手里的土豆，“不知道。”

老人也是略带惋惜的看着安仁赫，“为什么？明明刀工和火候掌握的都很好，为什么就是学不会调味呢。”

“回韩国吧。”

安仁赫看着自己的手，准确来说应该是手指，上面有着细细小小密密麻麻的割伤和烫伤，手指很白净，如果忽略上面的瑕疵，大概可以去学习弹钢琴去了。

收拾完土豆，安仁赫走上二楼，推开自己卧室的房门，瘫倒在床上，看着颜色惨白惨白的天花板，既然没有能够接手这家小店的能力，那也不要继续赖在这里了，老爷子也老了，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一边监督他练习刀工一边做菜的大厨了，自己也长大了，俗话说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做不好厨师还有挺多事情可以做的。

“仁赫啊，我刚去银行把钱存到你的银行卡里了，你回去的时候换好就行了，你先休息休息吧，我下去准备开门了。”老人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轻声说道。

在美国生活了这么多年，其实除了这家异常火爆的中餐店，就没有得到什么东西了，更别人一个个身材火爆的美国洋妞了，人家可是对安仁赫这种白净的小男生没有什么任何兴趣，顶多在点菜的时候调侃两句来调剂调剂气氛，安仁赫也没有想过要找一个美国女人，他仔细想了想，还是喜欢自己国家那些如同水一般的女孩子，嗯。

看了看桌上的相片，安仁赫从衣柜上面拿下了自己的行李箱，把相片放在最里面，然后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经常穿的几件衣服，大部分都是黑色的比较修身衬衫和黑裤子，他犹豫了一下，看着一直挂在衣柜里的那条围裙，和他平时穿着风格不一样，那条围裙是棕色的，做工精细，前面还有一个用来装钱的口袋，明明是用来做过菜的，偏偏没有一丝油渍，安仁赫叹了口气，还是把这条围裙留在了衣柜，既然已经放弃了厨师这条道路，那么就不要有所留恋了。

松了口气，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渐黑的天空，也不知道老头子在楼下一个人忙不忙的过来，闭眼清空思绪，他买的是明天一大早的飞机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