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可惜有如果(1/2)
第一百一十五章可惜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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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花被砍断那还是以后的事情,至少是夏何努力用真元冲击那朵花很多次,至少是殷槐用那把刀砍很多次的之后的结果。
那是结果,还有过程,夏何的第一次冲击和殷槐的第一次挥刀即是开始。
殷槐还在苦苦挣扎,夏何也还在苦苦挣扎,当当当,铁刀砍在红花上,却发出了金戈相交的声响,好像是高台上多了一个痴迷于锻铁的铁匠。
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沾过大修行者鲜血的缘故,那把看似只是凡铁锻成的小刀却有着不属于它的韧性和坚硬,殷槐像是一块不会说话的石头,一块坚韧并且足够沉默的石头,好在这块石头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同样像是一块石头般坚硬的小刀。
两块普通的石头叠在一起也许只是被垒砌起来的阶梯,只能供人踩踏。
两块看上去普通的石头放在一块,带着各自的坚持,带着各自的所谓心愿,然后凝聚成的就是一种固执坚定的坚持。这种坚持本身就是世间最伟大的力量之一。
即便只是受迫于死亡威胁的坚持也是一种坚持,而且往往这种单纯为了活下去的坚持更是让人动容。
不知道有没有人为殷槐的坚持而动容,或许靠在旁边的小怜有为殷槐的坚持而变化神色,可能夏何察觉到某处减小几分的压力而为殷槐欢喜,那也是动了神色。
殷槐没有注意,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花,盯着自己手里的小刀。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很多次。
终于那朵看似只会开颜欢笑的红花也为他动了容,随即便是殷槐嘴角少有的喜悦情绪。
花动了容,花为殷槐落下泪水,泪水是一行白痕,浅浅的横在一片花瓣的中心。
于是那道白痕就成为了这朵花甚至是整片花海最特殊的地方,那条白痕几乎看不清,但是很笔直,像是在万丈雪峰上横了一截木,几乎完全隐没在雪峰之间,但是那截木一直横在那里,那是一种态度。
那道白痕也是同样一种态度:我在那里,一直在那里,即便风霜雪雨将我淹没,我依旧在,不因你的不愿而消失,不因你的悲悯而沉寂。
那道白痕不仅仅是一种态度,更是一种现实,一种几乎不可能被实现的幻想被生生横在那里的现实。
那道疤痕不是因为红花的悲悯而刻意留下的安慰,所以才显得那么可贵,代表的是一个不懂修行的普通人生生用一把普通的刀砍出来的路,恰好路的尽头还有一个人,或者说是一条鬼。
那是一个鬼天才。
天才当然具备着抓住机会的基本素质。
那道白痕就是一个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个用小刀砍出来的机会。
夏何身上陡然间升起无数黑雾,黑雾虽然是黑色,却没有什么阴森冷冽的气质,却是格格不入的添上了像是阳光一样的热情。
黑雾凝结的热情是属于夏何个人独有的阳光,与那些红花像火焰一样的热情交织,却没有相融,却是剧烈的碰撞起来互不相让,而且隐隐还伴随着敌意。
敌意让两种不同的热情不断交织碰撞,原本整齐的一圈圈涟漪也失了踪迹,像是无数雨点滴入荷塘,圈起无数的涟漪波浪。
涟漪散了,那也松了,夏何却是笑了。
有些灰白的面孔上绽放的光彩还是以前那样的自信,只是那份自信中好像多了些什么。
多的那些东西是好的东西,而且夏何的余光还落在了旁边的一朵红花上。
那朵红花旁站了个人,那朵红花上有一道白痕。
白痕不可能永远就是白痕,雪峰上的那截横木会有一天露出雪面,从万重雪峰上点上自己的颜色,那条白痕也镀上了自己的颜色。
白色镀上黑色。
红色中夹杂着一点白色本来也就不起眼,即便是镀上的黑色,但那种黑色仍然是不起眼的黑色,甚至还会被当成花瓣上的一条褶皱,一片花瓣的边缘。
但是一条黑色的白痕变成了一道刻在花瓣上的伤疤,那就很显眼了,甚至是刺眼。
但是看到那道刺眼伤疤的殷槐和夏何却没有悲伤的意思。
伤痕越来越刺眼,在花上狠狠的刻上一道。
被那把普通的小刀,被那个普通的没有修行的人,还有那个真正的天才刻上一道。
黑色侵蚀了红花,伤痕又一道裂成了无数道,由一道笔直的伸出无数蜿蜒的,像是一条河流出了无数的小河。
小河遍布了整朵花,联结交织,那朵红花成为了一朵碰一下就碎掉的可怜物什,更可怜的是恰好在这个时候,从北方吹来一阵风。
风里夹杂着北方草原的野草的腥甜,还有北方金戈的腥臭。
北方总是多战乱。
多些金戈铁马的腥臭总是很正常的,但是能从北方吹进这片被封锁住的草原却是不正常的。
不正常的原因带着正常的风吹过了那朵花。那朵几乎要溃散的花真的溃散开来了。
无边红海中突然多了一小点,一小点黑色。隔远望去像是无尽海中浪花拍下,露出了一点小船。
所谓船不是船,只是一处空缺。
但却是一般模样,也是一般意义。
都能救人。
斩花就是为了救人,也是用花造一条‘船’。
船现在出现了,也能救人于花海。
但是那道空缺的变化没有停下,因为夏何一直没有停下,不断喷涌而出的黑雾,不断冲击着唯一一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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