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文艺复兴(1/2)
欧洲正在陷入混沌:罗马人的皇帝亨利又一次获得了自由行动的能力,正在向诸侯们拥立的“对立贿本公爵磨刀霍霍;诺曼底的内战尚未结束,罗伯特带着自己的全部精锐逃亡到他的舅舅——佛兰德伯爵罗伯特的地盘;丹麦的奥斯比约恩国王不久前刚刚杀死自己的侄子哈拉尔德,然而斯汶王的其他儿子四散逃亡,其中以身在瑞典宫廷的克努特最为危险;在遥远的北方,古代加勒多尼亚地区的盖尔人只是暂时结束了自相残杀,伤痕累累的莫莱用仇恨的目光望着他们南面的邻居,马尔科姆国王囚禁了他们的领主马尔斯内克塔,那些北方人绝不会忘记如此耻辱。
大约只有西班牙半岛的阿方索国王和英格兰的埃德加国王能够安全地守住自己的疆土,甚至将目光投向邻近的势力,只是阿方索国王此时尚未意识到,在自己南方的海峡对面,刚刚灭亡了加纳帝国的穆拉比兑人也在狂飙突进地建立一个帝国,尤素福·伊本·塔什芬,这个未来将要威震半岛的名字,此时甚至没有进入阿方索的耳中。因此,只有英格兰国王埃德加可以声称自己的统治安如磐石。在新征服的威尔士地区,当世的骑士之花,又被称作“弑君者”的罗德里戈·迪亚斯·德·维瓦尔正在追剿达费德的里斯·都铎,里斯·都铎是被杀的里斯国王的血亲,这个迪内弗尔王族在威尔士西南各地仍然拥有很强的号召力,却不敌罗德里戈的战争天才,如今只能算得上苟延残喘。
英格兰国王并没有闲着,他将各郡的救灾事项处理以后,便着手重建为大火摧毁的伦敦。多年来,埃德加第一次有机会将自己的各种设计转化为现实。
“这是古代希腊人的技巧,可惜渐渐在世间失传。”国王向一名手持铁锤和凿子的意大利工匠说道,“在大理石上雕刻出面纱的秘诀就是,头顶和肩部这些地方应当打磨得圆润光滑,但在脸部这些位置,打磨时就要故意保持粗糙。这样就可以通过不同的光线反射效果形成织物的质感。您可以按照那份羊皮卷上的图样试验这种工艺,若是挥凿得当,甚至可以在大理石上制造出几乎透明的效果。”
他描述的是19世纪意大利雕塑家拉斐罗·蒙蒂的特殊技艺,准备用于雕刻一件当世无双的戴面纱的圣母像,国王所设计的图样极为优雅,就像他设计的各种建筑一样,充满了一种洁白空灵的艺术美感,即盎格鲁撒克逊人形容女子时所说的aelfinu——精灵之闪耀。
目前的伦敦是一座鱼腥味和马粪味混杂的残破城市,居民大约有一万多人,罗马人的旧城基本被抛弃了,撒克逊人所建的只是一些简陋的屋棚,上面覆盖着稻草。国王的梦想是将伦敦变成西方世界最明亮的一枚珠宝,一座充满了音乐和智慧的巨型宴厅。
为了实现这个理想,埃德加雇佣了来自欧洲各地的工匠与艺术家,他花费的财富是如此之多,不知有多少马克的黄金和多少磅的白银,以至于从法兰克到意大利,人们都传说英格兰国王准备在北方兴建一座新罗马。
自诺曼人与威尔士人手中获得的财富,除了赏赐给领主战士的部分,几乎都投入了这些工程。王室的铸币厂和格林尼治的军械工坊也整日繁忙不休——战争给众多王国带来了饥荒和瘟疫,却为英格兰商人带来了大量收入。欧洲的骑士贵族们,尤其是那些诺曼人,他们或许不会购买英格兰人的鲸油与羊毛,却对那些镌刻着gw符文的精良甲兵爱不释手,夏季出口到诺曼底的武备数量就可以抵得上勃艮第与佛兰德的订货总和。
若不是埃德加国王早先建立的行会制度和质量控制条例,此时格林尼治的那些商人和匠师们恐怕早已如原先历史中那些米兰与科隆等地的甲匠们一般,用大量次等商品淹没市场,冲垮了纽伦堡这些地方的竞争者们。在这个时代,后世最著名的那些武器盔甲生产中心尚未形成,托莱多还在异教徒的手中,英格兰商人倒不需要担忧出现同等级的竞争者。捕鲸业则是另一回事了,法兰西和西班牙地区的一些捕鲸船已经加入了竞争,海峡附近经常可以看见他们出没,为了获得更好的收益,英格兰人只能深入那些更远的海域,穿越互相撞击的巨大冰山,追逐鲸鱼的踪迹,有一艘白船甚至到达了冰岛!
捕鲸是一项危险的事业,但是一些追求海外冒险的年轻人与一些渴望自由的奴隶还是在不断加入,海上的女妖与异兽、远方那些古代异教诸神居住的瑰丽世界成了酒馆里的常见话题。埃德加国王也曾经自己组织过一些海外探险的小型船队,不过他倒不指望能够像“红发”埃里克与他的继承人那般抵达那些据说是新大陆的土地——“石头之地”赫卢兰、“森林之地”马克兰和“葡萄酒之地”文兰,即便是白熊出没的格陵兰也不是他的目标。这个时代的格陵兰已经有上千人口,这些大多来自冰岛的移民甚至可以对外出口毛皮、绳索、油、海象牙、白熊和鹰,但是这条贸易路线太过危险,而最重要的谷物和铁器都需要进口,越往西去,铁就越少,当地的斯克莱林人没有任何铁,使用海象牙的标枪和尖石刀作为武器,但那些维京人的铁器也很匮乏,传说中抵达了新大陆的那部分维京人更是缺乏进口铁器的通道,也难以建立任何有价值的殖民点。
埃德加当初就没有任何幻想,他不是那些北方人,认为向西航行会抵达世界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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