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站台赠别(1/1)

这天清晨，李队长带队，参赛的教练、队员和队医等人共30 余人坐上了向东并到南方的火车。十多年几乎没有离开过省城，这是商心桐第一次出远门。天空湛蓝，远山绿树，黄河滔滔。坐在走廊边的板凳上，商心桐看着车窗外逝去的风景，他有一种逃脱羁笼的畅快。赛里木也想来送行，但他病重领导不让来。“你没问题吧？”李队长和谭教练走过来问商心桐。能登上更高一级的赛场，对于任何运动员都是一种荣誉，有点小感冒还必须得坚持。所以商心桐说他没什么事。“那就好，记得坚持吃药！”李队长关切地说完，就去过问其他队员。商心桐已经吃了两次袋装的中药，不过需要加热。火车上的条件有限，那就将就着吃冷药吧，商心桐不喜欢麻烦。然而睡觉问题就无法将就。小级别的还好，商心桐这么高大的队员挤在硬卧车的床铺上，腿脚伸不直，压抑难受。更要命的是还要忍受这么多天！不幸中的万幸，李队长安排大级别队员睡下铺，否则就只能坐着去参赛了。

吃了冷药后浑身难受，商心桐只得蜷缩在床铺上。这一次南方之旅唯一让商心桐心生亮光的，是这趟火车要经过德哥所在的城市。自己的亲妈和继父也在这里，当然还有那个该死的赛里孜。它是省内第二大城市，已经和邻省的几个城市组成了新的城市群，发展前景十分可观。这时商心桐再次收到德哥的短信：“中国五音中的商，是悲切的音调。”这个德哥，就是喜欢戏弄自己。明知道自己的文化水平不如他，还偏要用这些来招我，不过商心桐愿意，有时候他发觉自己就和赛里木一样犯贱。他会有事吗？他可是现在自己最亲近的人。商真的就是悲伤吗？

在午后明亮的阳光下，火车到达了德哥和其他人所在的城市。这个站至少要停十多分钟。李队长走过来要大家下车活动筋骨，他特地告诉商心桐一定要下去，因为站台上有人在等他。是谁会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等我？生活中总是有这么多意外，可能是惊喜也可能是惊恐。商心桐三步并做两步地跳下车。是德哥！他还是那么高大、英俊、有型，背景四散的日光就象他放射出的神光。但他不是一个人。一个年轻女人小鸟依人般地靠在他身上，从样貌来看应该就是自己亲妈所说的艾思菲妹妹，而她的手上也正提着一个鸟笼。商心桐慢慢走上前。曾经的爱人不再专属于自己，就算四目相对也不再有令人舒服的激情。何况周围还有这么多熟人。

毕竟大家都是一个队的，所以不断有人和德哥打招呼。德哥虽然也不停应对，但他的眼睛只盯着商心桐。“我打听到你们经过这里的时间，就和你艾思菲妹妹来见你。”德哥还是那么亲切，只是这种亲切更多的是一种客气，让商心桐感到陌生甚至失望。“我想送你一个礼物！”德哥让艾思菲把鸟笼递给商心桐，两人只是名义上的兄妹，如果没有德哥。实际上毫无交集。“这是鹩哥，送来给你作伴的！”“你好，你好……”那鸟给商心桐打招呼。这么有趣？商心桐压抑的心顿时心花怒放。如果赛里木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还有个伴，看来还是德哥对自己好。想到这里，商心桐心情好多了。“姿势就是力量！好好比赛，就当是替我参赛！”德哥就是德哥，说话总是这么贴心。可是，他不再是德哥，他只是妹夫！而且在那个奇怪的梦里，他是那么冷酷无情。

李队长等人也凑上来搭腔。“小两口又见面了！”众人寒暄了起来，商心桐相当不高兴，自己和德哥久别重逢，你们跑来干什么？而且你们这些人当年这么不待见我们？就在这时，“呜呜……”机车鸣笛了，众人陆续上车。透过车门玻璃，商心桐看见德哥向他挥手告别。短暂相逢又要分开，商心桐忍不住伤心落泪，再次被低落的情绪包围。“哭了，哭了……”那鹩哥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卖了商心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