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青蝇不叮无缝蛋(1/2)
孟之秋,望日。峭厉西风紧,秋笔作飞白。许是天公来作美,西风紧,散了诡异阴云,一改往日雾凇沆砀该有的寒意;天色尽管苍白,行色色匆匆的士农工商民罕见隐隐的笑意。
当晨起的低风吹起为数不多的几片落叶时,青板石桥上杵着两人,一人青衫,一人白衣。
白衣人望着苦树低垂,垂垂老矣,莫名烦躁,空对潺潺而过的流水,道:“君如今已伏仇雠,当往何去?”
“不知。”
苦树残存的——快要黑死的叶,被这恼人的秋风无情的拍下流水中。白衣人觉得这麻衣真不舒服,盯着那片渐行渐远的落叶,无厘头地说道:“改日得把家中的织布机改良一番,家禽的藩篱也要修缮一下,嗯?你想要枚簪子吗?”他突然想到那如瀑青丝,如果别上枚玉簪之类的发饰,定会显得更加迷人。
“簪子?”
“嗯,家有尺牍几许,载海外语言,譬如rig……”白衣人拾起苦树枯枝,蹲下身,以水为布,以枝为豪,迎着羸弱水势,顺势把那杜撰的尺牍上,海外泊来的为数不多的语言画了出来。青衫客觉得有趣,双手环过膝盖拢在一起,仿佛是水有寒意,或是更舒服,便与他蹲在一排,打摆子似的摇着上身,倒像是个不倒翁。
“这一纵而逝的只言片语与……簪子有何关联?”
白衣人呲牙笑道:“昨夜不是谈及阴阳吗?好比如,我阳你阴,阳处左,阴处右,时下尊右而卑左,该是女子当处尊位。诚然,殊不知放眼九州外,亦有相同言论。此rig可为阴,可为右,亦可解‘正确’意。凡女子言,正解也矣。”
“善!总角便晓良多,及长,当为冢宰!”
“莫要笑话与我!”
“你适才还口口称女子言真,这一隙白马未过,便不认了?”
一抹泪从眼角滑落在饮水鸟的头上,眼睁睁看着自己偷偷从案上拿来的奇怪玩意,竟然俯首作饮水状,喝饱了自己抬起头,作睥睨苍天姿态……
一抹泪从眼角滑落在饮水鸟的头上,眼睁睁看着自己偷偷从案上拿来的奇怪玩意,竟然俯首作饮水状,喝饱了自己抬起头,作睥睨苍天姿态……
“呀?此物竟然如此神奇?像极了小时候那……”聂嫈近眼细看,光洁的羽毛,泛着冷冷的光,樱桃红般的鸟冠,没了肉肉的感觉。鸟喙,中规中矩,却怎么也打不开它的嘴,疑似布料捆绑了它的嘴,实则就是没有上下喙的嘴。聂嫈拨弄了半天,一点皮毛都没有瞧出来。这鸟对她而言,是十分的新奇,见过燕雀,也见过鸿鹄,自孩提时代记事起,她唯独没见过……这么丑的玩具鸟。
“阿嚏!谁在说我?”屋外的聂政手中剑式一顿,兀自定在原地,旁边的枇杷树疯狂扭动腰肢,催促聂政继续仗剑挪步,迎面而来的却是大大的喷嚏。
嘻嘻清脆的声音飘落耳中,聂政见聂嫈掩面而笑,嘴角浅浅的酒窝很是喜人。目之所及,聂政看见自家姊姊正在玩鸟,玩的不亦乐乎。似乎似乎感受到聂政的目光,聂嫈不动声色地将饮水鸟藏在怀中,朝里屋柔声问道:“娘亲,食具洗刷干净了,您忙活一天了,我去盛些温水伺候您涤除身上尘埃,您好早些休息。”
“嗯,嫈儿越来越听话了,我这做娘亲的都不舍得把你嫁出去。不像政儿,就知道……”聂母放下手中的梭子,织布这工作费时费力,若非是家中有个乖巧的女儿,自己技术还算娴熟,不然“合衣卧时参没后,停灯起在鸡鸣前”是家常便饭。
“娘亲,您看……”聂嫈为聂母按着脚踝,听到这话,赶忙拿出衣袖中的饮水鸟,“此物名叫饮水鸟,可是政弟废了老大劲给您的!”
说罢,聂嫈将饮水鸟放置在盛有温水的木盆边,纤纤玉指一推鸟脑袋。这旷世丑鸟有了表演自己的机会,丑鸟翻身……于是乎愈发卖力,喝洗脚水的动作愈发的娴熟。聂嫈看着娘亲又惊又喜,趁热打铁道:“政儿读书可认真了,外面许多人称赞其有诡辩之才,处事不惊,心思缜密,好助人,勤习武……”
聂嫈午间听闻过往之人言及聂政,竖耳倾听——
“聂屠夫竟然把夫子气的吐血,诶,你说这莽人小小年纪就如此胆大,及长,可难以与人为善。”
“可不是吗?说来也怪,有人竟然说他打了冶尹的崽,结果跟他理论一番之后,竟然逼着自家的崽,去跟他认错呢?”
“莫得真!”
“……”
要是早间被收拾的子阳晓得了,她竟然如此夸赞自己的弟弟,定会破口大骂;“丫的,你怎么能这么曲解事实呢?”
聂母半信半疑,聂政随他爹,口齿不伶俐,能有拳头解决的事就不动口,一个拳头不够就两个拳头。
“得了,他跟他酒鬼老爹一个样,从来就不懂我们女人心中想的什么。还有闲情整蛊这些玩意?要是外人有如此赞誉,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我儿子呢!”
“娘!”聂嫈急了,聂政没少惹祸,可都是有原因有据,不然做姐姐的也不会如此放纵他。但近几日,她明显感觉到聂政长大了,他默默做的事不承认,女孩子家也不去拆穿他。
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嫈儿这副着急模样,心有不忍,改口道:“为娘信了还不行吗?来,给我捏捏肩。诶,嫈儿呀,你该开始缝制婚嫁衣物了,早些准备。”
”娘?女儿还小,还能孝敬娘亲,不要赶嫈儿走。爹的丧期还有好长一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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