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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友人,便也是我的友人。”她浅笑吟吟:“四太子叫我绮罗就好。幸蒙暮雪相救,绮罗今时今日才能有幸来到契丹国,一睹契丹风情。”
暮雪伏在千山的肩上,嬉皮笑脸悄声问道:“王兄,如何?”
“什么如何?”
暮雪狠狠瞪了他一眼,敲了敲他的脑袋:“你个木头脑袋,当然是绮罗合不合你的胃口?”
千山一愣,推开了她:“你个丫头片子说什么胡话呢。敢情你将她掳到这里来,全是为了我?”
“初见绮罗时她穿着男装,还以为是个俊俏的公子呢,本是要打算与她成亲来着,哪里知道……唉,我得不到的就只好让给你了,好歹别白费我一番心思啊。等等,我何时将绮罗‘掳’来了,分明是苦口婆心劝她来的!”
他目光飘忽地道:“我哪里像你那么莽撞,我只是……”
“感情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咱们契丹国哪里有你这么扭捏的人?你太平些回殿等着,我自有办法。”
“喂……”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兰烬落疑惑不明地走在契丹的宫里,喃喃道:“这个暮雪,找我前来也不知所为何事,也不告诉我怎么走……”
一缕清幽的箫声入耳,有如池中莲花次第开放,她循声而去,只见一个清俊的背影在湖边孓然独立,一支玉箫在手,吹奏一曲《春江花月夜》,隐约之间,颇像宁王九青珩。
“绮罗,怎么是你?”
完颜千山转过身来,稍稍一愣后有些不知所措。兰烬落递给他一张纸条:“是暮雪约我前来的,也不知所为何事。”
纸条上写着:今晚酉时,后庭院见。千山端详了纸条半晌:“没错,暮雪也给我写了同样的纸条,约我出来。原来如此,那个丫头片子她是有意的……”
兰烬落站在紫衫树下,清淡的月光映入眸中:“适才千山看到我,话语中似乎很不情愿?”
“不不不,我并非此意。只是我……自小就很少接触女子,平时大大咧咧惯了,也不知为何,暮雪说我见了你就变得扭扭捏捏了。”
她笑起来:“西楚人治家严谨,女子需要三从四德;契丹则不同,马背上的国家自然豪爽热情,不拘小节。四太子其实不必特地迎合我,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人生在世,有太多太多的无奈和束缚,能够无拘无束的日子实在可贵。对了,四太子刚刚吹奏的是《春江花月夜》罢?此曲也是古琴中的名曲,若能以萧相和,想必是更胜一筹。”
“绮罗可会弹拨古琴?”
“会一些,四太子面前不敢献丑。”
千山目光中有些期许:“无妨无妨,正好我这段日子也在钻研中原古琴,绮罗姑娘蕙质兰心,我很想讨教一番。不如明日如何?”
她点点头:“还望你不要见笑才是。”
一波未平一波起
“臣等恳请皇上励精图治……”
浩浩荡荡的一群朝廷重臣井然有序地跪在清晏宫外的汉白玉石阶上,手执玉笏声音绕梁不绝。孙之曜走到为首的丞相左世礽面前:“这几日皇上心烦得很,近日不见人。丞相大人何苦如此这般,还是让皇上再歇息几天。老奴也是心疼皇上,唉……”
“自此懿皇妃下葬之后,皇上已经连续多日不曾上朝。皇上再这样颓然下去,只怕是会遭天下人的话柄,我等身为臣子,理当是要为皇上的声誉着想的。皇上今日若不见我等,便长跪不起。”
孙之曜进殿回禀道:“皇上,左丞相执意要觐见,否则泱泱众臣恐会一直长跪下去。”
九妄言以手支额,揉捏着太阳穴:“让左丞相进来。”
左世礽应诏入殿:“老臣参见皇上。逝者已矣,懿皇妃黄泉有知,也不想看到皇上为了她如此颓唐不振。如今民间传起谣言,说皇上并非皇室嫡亲血脉,还望皇上出面妥善处理此事。”
“是何人散布的谣言!那些乱嚼舌根的人,统统给朕押进天牢,散布谣言之人一经核实,朕要他死!”
左世礽微愣,良久喃喃道:“皇上何时也变得如桀纣一般暴戾恣睢了?以往的皇上,虽以铁腕治理江山,却爱民如子,从来不会伤及无辜。”
九妄言目光眯缝着眼望着他:“大胆左世礽,身为臣子竟以下犯上!依你之言,朕也会如桀纣一样,臭名昭著遭后世唾骂?你信不信朕杀了你?”
“老臣业已年老体弱,生亦何欢死亦何哀,早已无惧生死。但臣知道,皇上不会杀了臣。一来,臣尽心尽力辅佐皇上,虽不能说功绩千秋,但也问心无愧,皇上杀了老臣之后受人指摘;二来,臣如魏徵进尽忠言,皇上就应如唐太宗虚怀若谷。”
“还是左爱卿了解朕。可你不知,外人都以为,朕这几日沉溺在失去懿皇妃的哀痛中无法自拔,其实朕一直在调查一件事情。”
左世礽问道:“哦?那皇上调查到了些什么?”
“民间的传闻不假。朕,确实不是皇室的嫡亲血脉,明王才是。”
九妄言饮下一杯酒,平静的语气似乎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烈性的酒滑入喉中,浓烈万分。面前的左世礽却是一滞,深深地愕愣。
“朕一直就隐隐地感受得到,母后望着朕的眼神,与望着明王的眼神是不一样的。母后为朕娶妻纳妃,都只是为了拉拢朝廷重臣,她只是将朕当作一枚棋子。而明王,母后却一直宠着他。”
他继续道:“早前一直不明白,为何母后会这样区别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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