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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若不问她,她便打算一直瞒着朕了!如今她亲口告诉我,当年她是如何迫不得已将明王过继给卫皇后,又是如何偷龙转凤,将朕,从萧氏的手中夺走。萧氏,那个身份卑贱的宫婢,才是朕的生母啊……”“老臣只知道,这龙椅只有皇上坐得了,这江山只有皇上才治得了。不论谁敢觊觎皇位,老臣都会以皇上马首是瞻,为皇上扫平一切障碍。”
九妄言睇着他:“左爱卿赤诚忠心,朕自然明白。只是听说百姓之中已经起了骚乱,不少野心勃勃之人自立为王,揭竿而起。但至今还不清楚到底谁是幕后主使,所以朕要继续装作不理国事,昏庸无能,只有这样才能引蛇出洞,揪出幕后元凶。”
“原来如此,皇上英明。可如今九重门的势力愈加扩大,地下的新兵营也只扫荡了不过十分之一二,若再放任自流,恐怕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再加上叛乱一党层出不穷,麻烦一个比一个棘手。”
“左爱卿,你秘密替朕传达消息,派遣阳陵侯裴元昭、云麾将军夏侯征前去剿灭叛党。擒贼先擒王,只要迫使自立为王的那几个偃旗息鼓即可,不可发兵攻打。”
左世礽领命道:“是,老臣定当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个多事之秋何时才会过去……”
定陶鼙鼓动地来
紫宸殿。
阳陵侯裴元昭奏禀道:“启禀皇上,蜀王朱庆光、川王李禄、楚王赵劼自立为王之后,各地百姓竟一呼百应,谋逆一党气势嚣张,胜似陈胜吴广起义。”
九妄言拍案而起:“起兵师出何名?”
“叛党声称皇上并非皇室嫡亲血脉,且还沉迷酒色,不理朝政,鱼肉百姓,残暴不仁……说是要替天行道,推翻暴君,正本清源,还天下百姓以安居乐业的生活。”
九妄言听罢,扯扯唇角笑了出来:“哈哈哈,朕厚葬懿皇妃,便是沉迷于声色犬马的生活?朕要引蛇出洞,静候多时,便是不理朝政?右丞相李祁自作主张挪用国库银两,克扣下发边关的军饷来扩建私宅,便是朕鱼肉百姓?朕将李祁处死,便是残暴不仁?”
“这是罪责皆是定陶王加诸于皇上的,这段日子以来,定陶王一直野心勃勃,暗中勾结契丹可汗,以及边关守将、湮舞皇城的禁卫军,意欲篡位夺权。蜀王、川王、楚王都有拥立定陶王的倾向。”
龙袍广袖下的手青筋暴起:“定陶王,定陶王!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定陶安守本分,不想却在背地里为非作歹,蒙蔽百姓的眼睛,将所有的罪责都扣到朕的头上来!朕当真是低估了他,如今只怕定陶王与九重门也有勾结,这样一来,可真就难对付了……”
左世礽愁眉深锁:“既然如今蛇已出洞,皇上何不一举剿灭?定陶王之心,路人皆知,皇上不可再坐以待毙了。”
“话虽如此,可一举剿灭叛党谈何容易?四王的声势越来越浩大,这才多少时间,就已经敢和朝廷叫嚣了。阳陵侯,朕曾让你擒住为首的那几个,迫使他们偃旗息鼓,为何没有成效?”
裴元昭答道:“那些自立为王之人本不过是群乌合之众,都是为了名利权势。那几人开出条件,只有皇上赐他们黄金万两,良田千亩,各自封封王封侯便会作罢。哪知他们又临时变卦,蛇鼠一窝拥立定陶王来。”
左世礽道:“老臣听说,第一个答应退兵的湘王次日便被定陶王斩首示众。声称江山大业需要勇夫,畏缩不前之人统统斩立决,其余三王胆战心惊,纷纷表示效忠定陶王。”
九妄言沉吟道:“如今四王勾结,又有了兵力,着实非常棘手。左丞相,依你之见如何处理?”
“老臣以为,皇上的那几条罪责不管是否属实,在天下人心中已经根深蒂固,为今之计,皇上只有下罪己诏,反思己过。四王之所以如此猖狂,正是有了天下人的拥护,一旦失去这一道保护屏障,便不攻自破。”
“什么,你要朕下罪己诏?这岂不是代表朕承认了这几条罪责,自扫颜面?”
左世礽淡淡应道:“这便要看皇上是顾及面子,还是顾及江山社稷了。”
契丹。
夜半十分,兰烬落蓦然从床榻上惊醒,弹坐而起。
梦中九妄言一夜之间白了头,三千银丝似霜白。双眼不满血丝的他,单薄的衣衫勾勒着削瘦的轮廓,衣襟前被酒沾湿,他落寞地走向她的坟,伸手锲而不舍地开始挖,口里喃喃着:“绮罗,我这就来与你同眠地下……”
梦境交错,转眼狼烟四起。边塞国发兵攻到湮舞城下,西楚大将血溅沙场,九妄言沦为了亡国之君。就在边塞国即将要攻入皇城内之际,九妄言身穿明黄龙袍,正襟危立于城墙之上,苍凉的一声大笑,随即万箭穿心而死……边塞国君王狂笑着,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西楚皇宫,而九重门的人已经奸佞小人都俯首称臣,九妄言的尸身却无人来收。
血,满目的血洒在积满雪的城墙上,红装素裹交织成一片,浓浓的血腥味在空中蔓延。
她就这么离开了他,到底有没有错?
仙乐风飘处处闻
沁芳斋。
娉娉婷婷的女子手托茶盘,浅笑吟吟地上茶:“客官,您要的大红袍,还有蟹黄酥饼茶点。”
“姑娘,我瞧你腰肢如柳面如桃花,不如收来我府上做小妾如何?”
临窗而坐的一身贵气的契丹纨绔子弟笑嘻嘻地揽过女子,便要将她搂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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