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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要年轻5岁,有时甚至使人感到比她的实际年龄小10岁,但是一想到她的儿子已经20岁,而且现在说不定正在胡搞女人,再也不回家来度假,而是常到家庭别墅周围的森林中去打猎等等,她就感到茫然,不知现在该做些什么。她领受了那个咋咋呼呼的老上校、军事学院院长煞费苦心地向她表示的殷勤,领受了她儿子的那些脸颊鲜红的同学投来的倾慕的目光,但突然间感到非常寂寞。她几年前就已知道她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因为男爵在别尔波魁与卡斯特尔之间疲于奔命地追求那些洋娃娃似的巴黎少女,从来不到别墅来度假,甚至没有来出席他的儿子的授衔仪式。
因此,当她驾着家用的轿车从阿尔卑斯山巅来到嘉普的一家乡间旅馆投宿一夜时,她是漂亮、温柔而孤独的。现在,除了像军事学院上校那样的多情老头子的垂青,或者跟男孩子们能令人满足的调情而外,似乎没有什么别的可以指望了。如果她今后惟一可做的只是献身于慈善事业,那可真是完蛋了。不管怎么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呢!
然而,在巴黎,跟老是追在少女们屁股后面的阿尔弗列德在一起也是令人难堪和屈辱的,半个社会在嘲笑他,而另半个社会在讪笑她。
在休息室里喝咖啡时,她曾为未来而感到茫然,并热切地渴望有人会跟她说,她是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而不单纯是男爵夫人。正在这时候,那个英国人走了过来,提议说,旅馆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能否来同她一起喝咖啡。她冷不防被他吓了一跳,惊讶得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刚开始时她很生自己的气,但是10分钟后,她已不后悔接受了他的建议。他毕竟只有33至35左右——这是她估计的年龄,这正是一个男人的大好时光。他虽然是一个英国人,但却说得一口流利、漂亮的法语;他的相貌还算得上漂亮,并且很讨人喜欢。他巧妙的恭维使她感到舒服,她甚至还挑逗他这样做,所以当她站起身来,说她明天必须很早动身的时候,已经快到午夜了。
他伴送她上楼,在楼梯平台的窗前,他指给她看窗外那沐浴在皎洁月光下的一片林木葱郁的山坡。他们停了一会儿,凝望着那一片熟睡的村野。她朝他瞥了一眼,发现他没有望着窗外,而是盯着她那被月光映照得雪白的两个峰间的深谷。
当他觉察后,笑了,并凑近她耳边喃喃地说:“月光甚至使最文明的人也变成原始的了。”她转身走上楼梯,装出生气的样子,但是这个陌生人的不害臊的倾慕却在她的内心漾起了一阵喜悦的颤动。
“这是一个最愉快的夜晚,先生。”
她把手放在门把上,神情迷惘,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吻她。在某种程度上,她希望他这样做。尽管嘴里说的是些陈词滥调,但她却能感到一种如饥似渴的yù_wàng正在升起。也许这不是喝了酒的缘故,要不就是由于月光下的景色,但她很清楚,她不能让今晚就这样结束。
她感觉到陌生人不声不响地用双臂搂着她,他的嘴唇压到她的唇上。它们是温暖而结实的。“这必须停止。”她内心的声音说。片刻之后,她对这一吻做出了反应,闭上了嘴。酒使她感到眩晕,这一定是酒的作用。她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胳膊把她搂得越来越紧,它们是坚硬而强壮的。
她感觉到她身后的门打开了,她挣脱开他的拥抱,倒退着走进她的房间。
“来吧,原始人!”
他走进房去,把门关上。
在伦敦,连夜再次查核了所有的档案,这次是查找杜根这个姓,收获较大。有一张卡片载明,亚历山大·詹姆士·昆丁·社根在7月22日乘从布鲁塞尔开来的布拉邦特国际快车进了法国。一小时后,从同一边防哨来的另一报告说,经常在布鲁塞尔至巴黎的往返快车上随车工作的海关小组,发现在7月31日从巴黎至布鲁塞尔的北极星快车的旅客名单上有杜根这个名字。
巴黎警察局送来一张填着杜根这个名字的旅馆登记卡,括号内有护照的号码,它与来自伦敦的情报上所说的那个杜根的号码相符。这就是说,从7月22日到30日(首尾两天也包括在内)之间,他曾逗留在靠近马德伦广场的一个小旅馆里。
卡龙主张对那家旅馆来个紧急搜查,但是勒伯尔却宁愿在凌晨两三点钟去作一次悄悄的访问,并同老板聊了一阵。老板很高兴他要找的那个人8月15日那天不在旅馆,他还非常感激警官办事周到,没有把所有的旅客吵醒。
勒伯尔命令一个便衣侦探作为一个旅客到那家旅馆去投宿,在接到进一步指示之前,他不准外出,以防杜根突然光临。旅馆老板很乐于合作。
“这次7月访问,”勒伯尔在4点30分回到他的办公室时对卡龙说,“是一次侦察旅行。他所计划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然后他靠在他的扶手椅上,凝视着天花板,思索起来。他为什么在一家旅馆里投宿?他为什么不像其他在逃的“秘密军队组织”人员那样,住在某个“秘密军队组织”同情者的家里呢?因为他不相信“秘密军队组织”同情者能守口如瓶?他是十分正确的,所以他独自一个人干,谁也不信任,按他自己的方式策划他自己的行动,用一个假护照,行为举止也许都很正常,彬彬有礼,没有引起任何怀疑。他刚刚访问过的旅馆老板便证实了这一点。
“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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