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武卫前军(1/2)

天津机器局。【..】

这座在北方规模仅次于保定机器局的军工厂，注定要迎来得以铭记史册的一日。

约两千名鬼鬼祟祟的俄军借助凌晨前那一抹黑暗，开始了偷袭行动。

“轰”

伴随着地动山摇的爆炸声，无数的断肢残骸飞上了天，腥红血雾瞬间弥漫！

“是地雷”俄军的先头部队指挥官声嘶力竭地狂吼。

然他亦仅发出这一声便即一头栽倒排枪！炒豆般的排枪！

“立请炮兵相援”

“偷袭不成，便改强攻么？”驻守于此的武卫前军营官潘金山嘴角边露出一抹轻蔑：“各部小心潜伏，待敌军近前，再行击发！”

数门联军的大炮开始了轰鸣，机器局大门周遭，烟雾弥漫，弹片横飞，声势骇人。

俄军趁势呐喊着冲了上来，然排枪阵阵，也不过徒损兵力。

俄军的指挥官爆了句粗口，无可奈何地对传令兵道：“速返租界求援。”

两千余名联军自紫竹林冲出，迅即加入战团。武卫军督战的副将姚良才的瞳孔猛然收缩毕竟，一线之武卫军仅潘金山一个营，联军兵力已然十倍之！

“速速计算射击诸元，集中于先前之雷区。选三百将士于侧翼，待联军受炮击溃乱时突出！”

虽是猝闻此言，然姚良才却不假思虑，立时下令，数门大炮迅速在联军阵中造成了不小的伤亡，惨嚎声不绝于耳。

“杀”

数百清军忽自侧翼杀出，联军登时阵脚大乱。

姚良才手持望远镜，轻出了一口气，谓身旁之人道：“阁下无愧国师爷之人，似此安置，可谓固若金汤。”

冷胜，也即张德成口中的“海干大师”却未见轻松：“然仍有一隐患尚存……”

姚良才一怔，刚想说话，却见冷胜望了斜方的弹药库一眼，登时醒悟，暗自道了一声：“但愿莫被联军所乘。”

毕竟人数远胜，联军的攻势再度展开，这一次，便是潘金山也挂了彩！

一颗流弹贯穿了潘金山右臂，然他也当真勇悍，随手撕下一片衣襟，草草裹创，双目圆睁：“杀”

官长如此，士气自然大涨，反复拼杀，尽自人数劣势，却丝毫不落下风。

“轰”

联军的炮兵再度发威，有几颗落点竟与弹药库近在咫尺！

“速速调整半数炮口，压制联军炮兵”姚良才急忙喝道。

双方的炮战愈发惨烈，步兵伤亡渐甚。

“电令所有驶入大沽口之舰，提供火力支援。”

到底是海军中将，在战事不利之际，西摩尔想到了联军的舰炮。

正是这一指令，打破了战局的胶着！

一发舰炮恰好命中了弹药库的正上方！不够坚固的屋顶被迅速洞穿，弹药库旋即被引爆。

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巨大的气浪几乎吞噬了周遭的一切，厂房、机器、连同不少的清军生命，皆被抛上了天际，然又化为残骸落下。姚良才牙关中迸出一个字：“撤”

冷胜望望尘烟渐趋散尽的弹药库，忽然道：“不能留一毫为联军所用之物。”

姚良才会意，立时喝道：“行断后之责者速速铺设地雷。”

略一迟疑，仍有两名清军站了出来，冷胜也不禁暗自点头此时断后，须抱死志！武卫前军之勇悍名下无虚！

姚良才大喝道：“二栓、行旺，你二人若有未了之事不妨言之，本军门必尽全力。”

行旺看了二栓一眼，道：“俺俩皆是双亲早亡，亦无娶亲，只望日后军门能时常洒杯水酒。”

二栓却看了冷胜一眼，嚅嗫着未言，冷胜上前一步，道：“但有难处，只管明言。”

二栓又看了姚良才一眼，方道：“我曾于保定武备学堂短训，知国师爷于太行之巅设有灵碑，其麾下战死之人皆有灵位……”

话未说完，冷胜已明其意，当即斩钉截铁地道：“你二人之事，在下必定上禀国师爷，忠魂所系，国师爷必有妥处！”

巨大的轰鸣声中，大清苦心经营二十余载的天津军械局彻底化为了废墟，正在机器局里欢呼雀跃的联军士兵也成了殉葬品，同时升天的当然还有那两缕忠魂……

天津，八里台。

自联军确定了摧坚，夺魁，以解其体之策后，几乎半数以上的军力皆压在了武卫前军之上。

“唯一虑者，聂部也，只须击溃聂部，天津城便唾手可得。”

而此刻武卫前军的统帅，年逾六旬的聂士成却从未如此迷茫过。

那道责其戴罪立功的圣旨犹如芒刺入目，使得他再也辨不清方向。

上有朝廷痛斥，下有拳匪相逼！莫非，我聂士成唯有一死方可明志？

“聂家无孬种！我无须你照料！”母训再度回荡在耳边，他狠狠地捶了两下额头，呆呆地眺望着远方……

黎明终至，隆隆的炮声自四面八方响起，足证联军的大半火力皆迫了过来，而自己的武卫前军，非但减员厉害，便是弹药亦以所剩无多。

“军门，联军势大，孤军难敌，不若暂避求援”

看看随他时日已久的管带宋占标，聂士成摇了摇头，道：“时至今日，已无援可求，唯有孤军死战！”

宋占标嚅嗫道：“联军势大，且兵锋甚锐，何不突围赴保，依附国师爷再图反攻，到时有国师爷相护，朝廷也未必敢加罪。”

聂士成勃然大怒：“我为朝廷守土之将，弃守而逃是为不耻。更何况本军门已然答允裕帅，士成在一日，天津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