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雪漫替夫作说客(1/2)
这日慕容儁下朝后来到皇后宫中,一望便知他心情不畅,雪漫抱着凤皇陪他。慕容儁逗了一会儿孩子,凤皇被他笨手笨脚弄哭了,雪漫忙让奶妈抱下去喂奶,自己则给慕容儁揉肩,轻言软语问他何事劳心。原来,秦皇嬴少苍居然放弃伐卫,慕容儁想借机侵占山东的想法落空。
“你说,夺妻的奇耻大辱他嬴少苍怎么能忍得下去,居然缩在皇陵当活王八!我要是有天巫这样的女人,定把冉闵小儿的头砍下来做酒杯!”慕容儁太阳穴青筋暴涨,牙齿咬得咯咯响,对着雪漫撒气。
雪漫陪着笑附和:“都说秦皇爱天巫甚切,为她还裁撤后宫美人。可一到动真格的,他就做了缩头乌龟,敢情惧怕冉闵军神威名?”
“哼,嬴少苍虽不至怕了冉闵,怕丢了皇帝龙椅才是真的。”他将太尉允燹和僖王嬴长平与嬴少苍的明争暗斗略说给雪漫听,雪漫才把天下大势理清楚。
“冉闵不知天高地厚,竟敢骗取天巫,想来我师尊也是不甘,放着秦国和汉国皇后不做,倒情愿困在弹丸大小的邺城么。”她为夫婿分忧的热气上头,怂恿慕容恪出兵攻打卫国。“妾身以为,出兵无须看秦人脸色。天巫是我师尊,冉闵不顾道义骗她,咱们讨伐他也是为天巫讨回公道!只要石祈借了燕国的势,山东这块地盘他迟早得让给我们鲜卑人。”
见雪漫说出这等巧取计谋,让慕容儁对她刮目相看,以前只认她是个任性好妒的贵族小姐,今日听她一席话,倒是头脑精明,颇有决断才能,心中方稍觉宽慰,想起今日朝会纷争旋即又冷口冷面。
“雪儿此话深得寡人心意,只是今日朝堂上慕容恪说此乃石家皇族内部夺位之争,与燕国无涉,反对出兵。不若雪儿替寡人走一趟,去太原王府做说客?”
此事竟将慕容恪扯进来,雪漫当下分外小心,撒娇卖俏道:“哟,君上饶了妾身罢!我去太原王府,段希钰指不定如何说嘴,糟践妾身。我就是想替君上分忧也无能为力呀。”
慕容儁嘴角抽搐,蹙眉问道:“可又是因慕容恪,你二人明争暗斗?”
雪漫当即跪下喊冤:“臣妾身为王后,怎会自甘下贱与慕容恪有染?慕容恪与我之间清清白白,天地可证。段希钰清楚慕容恪爱慕的唯天巫一人,便处处针对我来泄愤。臣妾一人为她耻笑也就罢了,可她对凤皇也冷言冷语,竟拿自家儿子与皇子作比。臣妾着实咽不下这口气……”话没说完,雪漫早已哭哭啼啼。她是燕国第一美人,哭起来梨花带雨,慕容儁软了心肠,安抚娇妻:“好啦好啦,不就是个段氏鲜卑的郡主,怎及我慕容皇家尊贵?下次段希钰再犯,寡人准你当场处置!”
雪漫破涕为笑,当场表示会尽快去太原王府,劝说慕容恪出兵。慕容儁无可无不可点头,看着她的眼神迷离暧昧。雪漫以为慕容儁生了兴致,为他跳了一曲刀马舞。柔中刚,矫而媚,慕容儁抱着她亲了一回便放手,后竟去其他嫔妃处歇息,令雪漫好不泄气。
第二日雪漫便去找了她的心腹兼军师蔡医工,此人帮她除掉后宫绊脚石后,她便对其言听计从。她对说服慕容恪没有把握,特来找蔡医工商议。蔡医工却说,慕容恪曾当着天巫和未央书院众弟子的面,誓言绝不互相杀戮。燕王想让他打冉闵恐怕不易。雪漫很是惶惑,觉得昨日慕容儁有些反常,总觉得他似乎心思不在伐卫上,而在慕容恪身上。
“这就对啦!”蔡医工摸着鼻子启发雪漫:“人皆言天巫乃帝王之师,五弟子中除钜子嬴归尘是个异类,三个都成了皇帝,剩下一个慕容恪在其位谋其政,未尝不是下一个冉闵?慕容恪本是世子人选,却因母妃之故被遣送至秦国为质,反而有所成就。慕容恪要造反自立,比冉闵更具天时地利,君上焉能安心?”
雪漫如梦初醒:“原来君上是怕慕容恪学冉闵篡逆。以此推知,君上非但不愿慕容恪出兵,反而想收了慕容恪兵权才对。”
“王后聪敏,一语中的。”蔡医工朝她竖起大拇指,“小人揣测,君上让王后当说客,也是对你和慕容恪的试探,看你是否于慕容恪藕断丝连。”
“这如何是好?我既说服不了慕容恪,便是心有偏私?”雪漫花容变色,求蔡医工出主意。蔡医工却说他有一计,不仅可解燕王猜疑,还可将对头段希钰置于死地。他左右看一圈,确定无人才悄悄对雪漫细说计划,雪漫听后杏眼圆睁,不可思议地看着蔡医工,半晌回不过神来。蔡医工见雪漫神色惊疑有畏惧,知道她舍不得慕容恪,心中尚存良善,也不着急,只是闭目享受殿内熏香,悠然叹息:“此香为极佳楠,乃是安神助眠灵物。贵为一国之母也有也不成眠之忧啊。”
雪漫眉心一跳,白嫩的脸颊轻轻抽搐,沁出一抹桃红。“段希钰贱人不足为虑,只是难免与慕容恪交恶,我还指望他为我撑腰呢。”
蔡医工嗤笑:“皇后可是说笑么?燕王和太原王,谁是天谁是地?你放着皇帝夫婿的靠山不用,反而想着一个王爷庇护,可不是颠倒妄想了。”
雪漫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
蔡医工遂趁热打铁:“皇后心知肚明,燕王惧怕太原王势大,冉闵称帝后,谁敢说他慕容恪能安心做个王爷。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燕王必定顺水推舟,剩下的就只看段希钰是否真的忠心自己夫婿了。”他看着雪漫有些发白的脸,皮笑肉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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