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恶人沮服善者起(1/1)
孟秋月,多事之秋也。韩国国都,阳翟。
”陆断牛马,水截鹄雁。此八字诸君,有何解?“
此八字,一断一截,可见此物之锋利,稍有点脑子的肉食者,心中已然明了。看来,聂间尺,铸剑不合王上意而罹难这件事远远不止这么简单,嗅觉灵敏的老腐朽,或是钻营取巧的小人,看着高堂之上的争斗,腆着脸面唯唯诺诺,低眉顺眼。
聂间尺,聂父名,是为聂父降生时,双眉有异象,间隔一尺,其父便唤其间尺。随着聂间尺在铸剑浸淫多年后,便渐渐有眉间尺的誉名流传,更有甚者,刻意在铸剑上刻上眉间尺三字来谋取暴利,谎称聂间尺有着际遇,得到天外陨铁,眉间尺便是由这天外陨铁打造。
天降之物?古人畏惧天,敬畏天,这君权,不也是天授予的?
韩虔,不知是听信谗言,还是工于心计,遂传令轵邑工师提人来见。工师,掌管百工的官职,工官之长,时曰工师,所以督责其下者甚严,素来是心狠手辣之伦。
而聂间尺与韩虔之间的对话没有人知晓,下面的士也就看见他们的君王换了佩剑,而这八字便刻在剑刃两翼,对面则是”眉间尺“,甲骨文式样。
殿下,忽起一声:”剑,为百兵之剑,君主剑。王得之,乃天命为之。南逼蛮楚,西退弼马小国,北击魏国——。“这狂徒有着一个狂妄的字——侠累,韩虔三弟,韩傀。
“狂徒!三晋韩魏赵,强国环伺,韩国岌岌可危,岂是你这黄口小儿说灭哪国便灭哪国?太把国事当儿事!”面对侠累的自负,骨鲠之臣再也沉不住气,吹胡子瞪眼,怒斥道。
~~~~~~
阳翟吵得很凶,惊起的是百工浮躁,按制,霜始降,则百工休,这霜降大约是在季秋九月,离这日子也不短了。可从阳翟飞出的昭令,欲以千金购淫巧。若是平常时分,谁敢造奇巧之物以荡君心?这事,仿佛就像是聂间尺的延续。伴君如伴虎,每条昭令,权高位重者,提笔一划便是另一番情景,说不得又得掉脑袋。
这消息自然传到了轵邑,深井里。
“呦,这不是聂屠夫吗?”
聂政正在寻思怎么才能把弩的威力发挥出来,心中各种公式捻之而来,各种转换,考虑各种影响因数……
这声聂屠夫硬是把他叫住了。茫然把头抬,三人挡住了他的归路。他识得,之前揍的一群人里便有这三个人。聂政冷声,道;“走开!“
聂政在深井里的名声不坏,就是常常揍那些不顺眼的家伙。其中不乏弱不经风者,而这些人把聂政恶称为”屠夫“,以表示,空有屠夫之力,贱民尔。
聂政早已不是原来的聂政,承继他强壮的躯体,体内却没有了躁动因子,能用智力解决的问题就不动手。做只乖乖羊,咩咩~多好。横眉怒道:”还不让路“这边话刚落,就准备撸起袖子。。。。。
三人貌似长期受聂政的蹂躏,炸了毛,惊叫:”等等,我们文斗,武斗太粗鲁,就问你敢不敢!”
“无聊!”聂政心志成熟,小孩子闹闹也就过了,从小就养成睚眦必报的性格,成人后又当如何自处?
聂政径直离去,留下三人面面相觑,华服少年捏着下颚,装作老成持重的样子,捋捋没有胡子的地方,沉吟:“这屠夫转性子了?昨天揍的那么凶,有几个可都还下不了床。”
“可不是嘛?还好我们三个跑得快。”三人中大腹便便者,眯着几乎看不到眼缝的双眼,嘟囔道。
剩下一人,鹰钩鼻,黄腊色脸庞,布帛制衣,怂恿道:“不成,我们追上去,把这战书给他,到时候他不来,我们也算赢了。看看那伙粗鄙之人怎么说!”
……
三人缀在聂政后面,却不敢斗胆求比试。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子阳,你去!你乃官家子第!”
“诶,此言差矣。聘仁兄为书香门第,你怎么不去?”
“不妥,光佃与那屠夫同为工民,自然有许多共同语言。我觉得还是让光佃去吧。”
……
三人争吵不修,走在前面的聂政听后暗暗摇头,畏葸不前?聂政就纳闷了,这三人怎么就报成一团了?
鹰钩鼻看到聂政突然加快了步伐,止住了子阳和聘仁,小跑了起来。
聂政看似在胡乱拐弯,其实一直在兜圈子。起初三人还对周围比较熟悉,可到后来,发现自己不太认得路,都快被绕晕了。
“矣,怎么不见了?刚刚明明还在前方……”大腹便便的聘仁气喘吁吁,说到。
(本章完)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